正如凌相若所说,王神婆有底子,学习起道门的养生功自然也是事半功倍,很快便感应到了气感,并顺利引气入体。
如此上篇便算有小成了。
“以你的速度完全能胜任教习了,等宾客们学会了上篇,你应该已经学到下篇——最少中篇肯定学会。”凌相若信誓旦旦道。
王神婆也十分不敢置信,万万没想到她老婆子竟然是个被神婆耽误的练功天才啊!
凌相若没想到王神婆一把年纪了还挺能自恋,倒也没打击她的自信心,顺便把派发丹药的任务也一并交给了她,而她自己则专心炼丹提高手艺并多存些库存即可。等手艺上去了,日后只需偶尔开炉炼上几炉就能维持日常所需了。
就在凌相若决定再次闭关炼丹之前,陶家又来人了。这回陶清芷却是不见了踪影,而是换做陶清河与另外一名青年到来,且两人中陶清河以另一人马首是瞻。
陶家是扬州玄门的领头羊,不好怠慢,在凌仕则将他们迎入养生馆好生招待之时,凌相若便亲自赶来了。
“凌庄主。”陶清河拱手道,“恕贫道又来叨扰了。”
“陶道长肯再次光临,是鄙馆的荣幸。”凌相若回礼道,“不知这位道长如何称呼?”
“这是族叔陶积羽,是陶家主支来的长辈。”陶清河介绍道。
陶积羽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凌相若也只疏离客套地回了一礼,转而吩咐凌仕则去传宴招待两人。两人不说明来意,凌相若也只在一旁作陪,与他们说些无关紧要的闲话。
两人没想到凌相若面对陶家主支的长辈还能这么沉得住气,最后还是先一步按捺不住了,陶积羽冲陶清河使了个眼色。
陶清河会意:“凌庄主,陶家对贵庄的炼丹术甚为钦佩,此次族叔亲自前来,便是有意求购一颗极品丹,不知凌庄主意下如何?”
凌相若笑道:“鄙馆开门迎客,岂有不做买卖的道理?只是极品丹价格不菲,两位出身陶家,什么样的丹药没有?还要三思啊。”
这次陶清芷不在,凌相若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偏见,尤其之前陶清河表现还可以,虽然也是与她针锋相对,但至少态度还算尊重,智商看起来也挺正常,属于能交流的那种。这样的买卖上门,凌相若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要是来的是陶清芷那个不太聪明的,凌相若就没兴趣了。那不是做买卖,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从这一点看,陶家的诚意还可以哈。
“不知作价几何?”陶积羽亲自问价道。
“先前在鄙馆开业宴上,陆家以两万两拍下了一颗极品丹,这售价总不能低于这个价才是。”凌相若意有所指道,“我与陶道长也算是旧识,总不能杀熟,这价格便定为两万一千两吧。”
这不是她胡乱开价,而是有依据的!要是低于两万两,那她还卖什么?倒不如办个拍卖会,只要到的肥羊够多,那羊毛还不是任她薅?
陶积羽微微皱眉,两万一千两的价格还不够杀熟?这分明是卯足了劲宰肥羊呢。
陶清河见族叔面色不好,忙对凌相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道:“凌庄主这话却是不妥,你我俱为玄门中人,岂可与那些凡夫俗子相提并论?极品丹陶家也并非没有,本家子弟若要购买一颗,也只需三千两即可。陶家固然典藏无数,也愿博采众长,故而我们此次前来,意在交流,凌庄主还请三思啊。”
凌相若摇摇头:“矮!话不是这么说的,在商言商,明码标价,你情我愿之事嘛。”
言下之意,爱买不买。
至于交流?她守着玉琅玕这座宝库不学,去学陶家?那不是捡了西瓜丢了芝麻么?
亏本买卖,不能做,不能做。
陶积羽、陶清河:“……”
遇见这么个油盐不进的货,这俩算是踢到铁板了。即便仗着陶家的权势,也拿她没有半点办法。
“凌庄主,不能再通融通融?”陶清河试探道,“贵庄到底根基尚浅,若与陶家交好,百利而无一害啊。”
“陶道长你可不能胡乱给我扣帽子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意与陶家交恶呢。”凌相若夸张道。
陶清河:“……”
他还能说什么?再说下去,好像就真的像凌相若说的那样,陶家上门来索要丹药,凌相若不给就是与陶家交恶——这是人话吗?搞得陶家不是玄门世家,而是恶霸世家一样的。
“凌庄主误会了,陶家确实是带着诚意来的,只是这价格可否再商量?”陶清河只好放低身段道。
凌相若心说就是看在你们还算有诚意的份上我才跟你们谈呢,于是她故作无奈道:“陶道长也说了鄙馆根基尚浅,都是小本买卖,陶家这么大的世家又怎么会跟我计较这万把来两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