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凌相若规定了期限,他的计划便落空了。
但他不甘心:“一个月是不是太仓促了?这里到蜀中三千里呢!”
凌相若不上他这个当:“长江水路往来畅通,岂不闻‘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你还是懂道法的,画个符施个法还愁不能加速?去吧,路上耽搁不了多少时间,葵花也不至于那么难找,只要你不摸鱼,一个月足够了。”
肖炎气得脸都好像肿了一圈,最后也是气鼓鼓地出了门。
凌相若敛起目中的一丝笑意,深藏功与名。
转身回到院子,她便看见张有奎几人找了过来,而且看他们的表情,正是来找她的。
“外祖父,您们是不是有些不习惯?还缺什么吗?”凌相若主动问道。
张有奎忙摆摆手:“哪还缺什么,这里再好不过了,我们要是还不满足,那不得遭雷劈哦!”
凌相若一脸黑线,她对“遭雷劈”有阴影啊。
“我们是想问问有什么是我们能做的么?”张有奎道,“既然是来干活的,那总不能偷懒。”
“对,大妞啊,你有什么活尽管说。对了,家里的地翻了吗?种子还没播吧?都交给我就是了。”二姨父大包大揽道,“姨父我没什么本事,就会种地。”
凌相若眼神一动,有了主意:“那敢情好,屋子后面刚好有十五亩地,现在种的除了蔬菜之外还有一些草药,交给别人我还真不放心,原先一直只有咱家管家王神婆的儿子在种,有些忙不过来,现在有姨父帮忙那真是及时雨了。”
二姨父一听也很高兴,有活干不吃白饭,腰杆子也挺得直啊。
张有奎闻言,也忙道:“那我也去,别看外祖父一把老骨头了,种地可是一把好手,你可别拦着。”
家里的地也都是他和张小姨两个人种。
“那您悠着点,别累着自己。”凌相若也知道对于干了一辈子农活的张有奎来说,有农活给他干才是最开心的,不让他干了反而浑身不得劲,于是叮嘱道,“一定要量力而行啊。”
“放心吧。”张有奎保证道,其实心里想的是,论种地,那些大小伙子也未必比得过他!
这玩意可不是靠蛮力,而是靠经验!
张二姨和张小姨见状,也迫不及待表示要去帮忙。她们虽然是女人,但乡下的女人哪个不会种地?
凌相若却没同意,而是道:“二姨和小姨针线活如何?”
两人一愣,怔怔道:“还不错。”
毕竟家里的衣服、裤子、鞋子什么的都得自己做。
“那正好。”凌相若一拍巴掌,“以后你们就做一些小布偶或者枕头之类的,里面用我配的药草做芯子,做完了就放在凌氏养生馆、凌氏命馆还有凌氏拍卖楼去卖,除了底薪每月二两,每卖出一个我另外给你们十文钱的分红。”
这就是产业周边啊,而且不仅仅有收藏价值,还有实用价值呢。毕竟里面塞了药草,长期使用有益身体健康。
“一个月二两银子?卖出一个还给十文钱分红?”两人都惊呆了。
而且是每人十文钱,也就是说卖出一个凌相若就得分出二十文——这玩意这么赚钱的么?
张二姨不敢置信道:“有人买吗?”
“那就要看二姨和小姨的针线功夫了。”凌相若意味深长道。
两人心中一震,忙道:“你放心,我们一定拿出压箱底的本事给你做。”
张有奎皱眉道:“大妞啊,亲兄弟还明算账,你不用因为是亲戚就特地照顾我们。一个月二两的工钱就已经很高了,怎么还给分红?听我的,一个月一两,不用给分红。”
“对,对。”其他三人也附和道。
一个月一两他们也很知足了。
凌相若笑道:“外祖父多虑了,我不是因为亲戚关系就给你走后门。我庄子里的活计工钱都是这么高的,而且二姨和小姨做的这些定能卖个好价钱,要是不给分红才是我亏心。外祖父和二姨父的工钱则和王神婆儿子一样,每个月三两。”
见他们神色更着急,大有推辞之意,凌相若当先打断他们道:“你们别忙着推辞,毕竟种地干的是苦力活,可比前面辛苦多了。而且你们给我种的都是价值极高的作物和药草,不用觉得亏欠我。”
张有奎四人的话都被堵了回去,虽然勉强接受了她的说法,但心中还是忐忑不安,于是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更加卖力干活才对得起这么高的工钱。
毕竟他们自己种地,一年也卖不了多少钱,更遑论是帮别人种地了。
凌相若遂转移话题道:“对了,阿城休息的怎么样了?可有不习惯的?”
“小孩子哪有那么娇贵?他皮实得很,大姐给了他一根鱼竿,早跑去前面钓鱼去了。”张二姨不在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