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相若:“……”我信了你的邪,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江城迷茫地挠挠后脑勺,他们在说什么呀?小弟弟怎么成了表姐的师父?真是叫人费解。
玉琅玕溜完凌相若,背着手悠然自得地往水榭外走,边走还边催促花茗:“走了,本座会亲自盯着你下厨,可别想找人代劳。”
花茗:“……”
他满含歉意地看了凌相若一眼,又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提着水桶跟了过去。
花茗最“落魄”的时候也还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这辈子都没进过厨房,让他做菜,结果可想而知。
凌相若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暗卫甲和暗卫乙见他们结束了,忙凑上前来汇报道:“主子,无忧长生堂庐阳府分坛被花府主的人抄了。”
易玹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花翎的用意,轻笑道:“花翎这个人还真的是粗中有细,她这么做是将外界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千牛备身府,反而把我们摘出去了。”
一处小小的据点哪里能跟分坛相比?花翎在庐阳府分坛那边搞了个大动作,而信阳镇据点也有千牛备身的影子,如此一来外人只会以为这次行动是千牛备身主导。
“这小老妹够义气。”凌相若满是赞赏道。
易玹:“……”
俩暗卫:“……”
暗卫甲忍不住道:“那个,不是我说,花府主的年纪貌似比您大吧?”小老妹儿啊,你到底对自己的年纪有没有个正确的认知哦?
当然,现在“小老妹”这个称呼他们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了,毕竟凌相若已经是他们的准主母了呢。
凌相若拍拍他的肩膀:“你这个小老弟怎么一点都不懂幽默啊?”
“啊?”暗卫甲彻底迷惘了。
易玹伸手把凌相若往后揽了一点,省的碍事:“那你们可有探查到什么?”
“属下惭愧,也不知他们是怎么藏的,不论属下如何寻找也找不到有用的资料。”暗卫甲汗颜道,“不过属下在潜藏期间听到他们在设法跟谢家搭上关系,似乎与盐运有关。”
“说的仔细一些。”易玹神色一肃,沉声道。
暗卫甲心中一凛:“属下只听得‘谢家掌握盐引引窝’。”
易玹微微皱眉,陷入沉思。
扬州的盐运基本掌握在陆家和谢家两家手中,陆家占据江北,谢家占据江南,两地盐商各以他们为首,可谓势均力敌。
而经营食盐必须有朝廷派发的盐引方可,否则就是走私,要杀头的。而领取盐引又需有引窝作为凭证。
谢家手中便掌握着扬州大江以南地区所有的引窝,自己经营食盐的同时还向盐商出租引窝,而这边的盐商想要领取盐引就只能去谢家租赁。
“这无忧长生堂怎么还干起了贩盐的买卖?”凌相若微讶道,“技多不压身啊?关键他们有盐吗?无忧长生堂总坛在荆州,荆州贫瘠之地,哪有产盐场?”
“荆州没有,但益州有。”易玹道,“无忧长生堂既然敢将手伸到益州和扬州的盐运上,其背后势力恐怕不在黄天教之下。”
“啧,这邪教又是哪冒出来?”凌相若皱眉道,“他们将总坛设在贫瘠的荆州,看来只是障眼法。”
毕竟不论是东边的扬州还是西边的益州,亦或是北边的豫州和雍州,哪个不比荆州繁华?偏偏他们就选在了这几个里面最穷的地方,总不能是发扬吃苦耐劳精神,扎根于基层百姓之中吧?
那要扎也该去它南边更穷的宁州嘛。
易玹留下一句:“将此地收拾了。”
说完,便拉着凌相若往大宅走去。
暗卫甲和暗卫乙连忙去收拾鱼竿、水桶,连江城的都帮他一并拿了。
江城正想说“不用”,结果这俩就直接夹着鱼竿、提着水桶运起轻功追了出去。江城“咕咚”一声把话咽了回去,心中好生羡慕——要是我也能飞就好了。
易玹拉着凌相若去了书房——凌相若自己其实用不上这玩意,是特意给易玹造的。
他在桌上摊开一张纸,提笔画了一张简易舆图,将荆州及周边各州标了出来。
凌相若盯着舆图看了一会,反而问易玹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易玹提笔在舆图上圈了几笔:“这些分别是越王封地越州、宁王封地宁州、蜀王封地蜀中、汉王封地汉中、梁王封地梁州。而荆州就在他们环伺之中。”
凌相若心中一动:“你是说无忧长生堂背后很可能是这几个藩王?越王应该不可能,杨继明的面相我看过,并无反骨。”
“他没那脑子。”易玹随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