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看着这一幕,不禁触景生情,感怀身世,遂红了眼眶。
安国公夫人见了,忙道:“亲家母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张氏擦擦眼泪,哽咽道,“我就是替大妞开心,能遇到这样的好人家。”
她就是所托非人,才受了这么多的苦。如今女儿有这样的福分,她自是既感动,又伤怀。
“亲家母可别哭了,阿若嫁到我们易家绝不会受半点委屈,要是阿玹这小子敢对不起她,我们先收拾了他,您就放心吧。”安国公夫人安抚道,“哎呀,都是为人父母的,我明白您舍不得女儿的心,不要紧,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您要是乐意就随时来易家住几天,跟阿若在家的时候是一样的。”
张氏听完顿时不好意思起来:“都怪我,好好的一顿饭让我给扫了兴。不说了,不说了,亲家一定要吃好啊。”
“好好。”安国公应道,突然眼前一亮,“对了,喝酒,喝酒。”
招待未来的公公婆婆,凌相若当然不会吝啬,直接拿出了二十年份的猴儿酒,当然,也勾兑过了。不然把他们灌醉了多不好,就是尝个鲜。
果不其然,安国公直呼好酒,恨不得当场抱个三千坛、五千坛走。
凌相若脸色大囧,三百坛都没有,上哪给他整三千坛去?
好在安国公夫人及时把他镇压了:“要脸不要?哪有公公向儿媳妇伸手要东西的?”
安国公讪讪一笑,老老实实喝他的酒了,不敢再作妖。
安国公夫人则浅尝辄止,喝了一杯就放下了:“这酒确实是人间极品,堪比仙酿。阿若真是有心了,不过我不胜酒力,就不多喝了。”
“伯母喜欢,我回头给您装上几坛带回去慢慢喝。”凌相若忙道。
安国公夫人越发欢喜,要不是离得远,她真想拉着凌相若的手好好亲近亲近。略一迟疑,她笑道:“有一句话我一直拘谨着不好意思说,不过之前是我想岔了,阿若这么好的姑娘肯定也是愿意的。”
“您说。”凌相若忙坐端正了,洗耳恭听道。
“不用这么紧张。”安国公夫人安抚一句,“我就是想说都是一家人了,阿若就不要再叫我们‘伯父伯母’了,呃,你愿意么?”
“愿意,愿意。”凌相若紧张地攥了攥手心,“爹,娘。”
安国公夫妇闻言大为开怀,欣慰地笑了一会之后,安国公夫人忙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好,好啊。既然阿若喊我们爹娘了,那这改口费自然要给。看看喜欢吗?”
易玹替她接了过来,递到她手中:“快打开看看。”
凌相若打开锦盒,只见里面竟然躺着一根小人儿似的人参,顿时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这根人参据说有千年了,是阿玹他高祖父那辈传下来的。一直存着也没用上,还有很多人想求我们也都没舍得给。听阿珩说你还会炼丹,正好放在我们手中也是暴殄天物,不如给你物尽其用。”安国公夫人解释道。
“这太贵重了。”凌相若受宠若惊道。
千年人参啊,那是传说中的灵草了。瞧瞧这棵人参,连五官都差不多成形了,要是没被挖出来怕是真的能化形成人。
“自家人,不用这么客气。”安国公摆摆手道,“来,爹也给你改口费。”
说着他朝外喊了一声:“来人,呈上来。”
不多时,便见一名家将捧着一个长木盒进来。
安国公对易玹道:“你去帮你媳妇取出来。”
易玹点点头,起身打开木盒,将里面的东西取出,竟是两件成套的软甲。
“这是当年高句丽臣服大齐向先皇进贡的宝物之一,两面为天蚕丝、内中则是千年玄铁丝,两者紧密交织,巧夺天工,既舒适又刀枪不入。”安国公介绍道,“十年前我和突厥干了一仗,把他们打回了草原,圣人便把这件宝物赐给了我。不过我一直放着从未穿过,就送你做个防身之物吧。”
凌相若不敢收:“这更贵重了,爹领兵打仗刀枪无眼,才更需要此物。”
安国公不屑地摆摆手:“诶!用不上,用不上。不是爹跟你吹,就是号称最骁勇善战的突厥人在爹眼中也不过是土鸡瓦狗,爹上阵要是还穿这玩意,不是给他们脸了?”
凌相若:“……”
这可怎么办哦,话说到这份上,要是不收岂不是等于不给安国公脸?
“你个老不修,在儿媳妇面前嘴也没个把门的,你就吹吧,当年是谁险些被突厥抓去放羊的?”安国公夫人毫不客气地拆台道。
安国公憋得老脸都红了:“夫人,这可不兴胡说的!当年我可把突厥一个部落的牛羊都给抓回来了,大军吃了好几天呢!”
凌相若听得都心绞痛了,一个部落的牛羊,你们特么几天就吃完了?给我养着啊,让你们年年都吃不完!
“阿若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安国公夫人紧张道。
凌相若忙摇摇头:“没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