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积羽淡淡一笑:“幸不辱命,只需守株待兔即可。”
“辛苦,辛苦。”凌相若拱手道,“给道长上酒。”
“好说,好说。”陶积羽摆摆手,“对了,酒不可低于十年份的。”
凌相若:“……你说你还跟我客气个啥。”
陶积羽呵呵道:“主要是怕你跟我不客气。”
凌相若一噎:“给你,给你。”
陶积羽提溜着一小坛十年份的猴儿酒走了。
事情办成,凌相若和易玹也都松了口气。她转头对易玹道:“要不你今晚就别走了。”
易玹:“……嗯。”
这都好些日子没亲热过了,他也怪想的呢。
两人都心照不宣,到了晚上,凌相若就摸进易玹屋里去了。嗯,名义上他俩还是分房睡的。
夜很漫长,却也很短,转眼便到了第二天。
易玹今日没有回县衙去办公,因为耳报灵预言江族长今日会上门。
果不其然,在巳时左右,门房来报,江氏族长前来求见陶仙长。
江族长是在大孙子江景瑜和一众族老的陪同下一起过来的,毕竟迁居是大事,族老们不可能不出面。
凌相若让门房将他们带到养生馆去,同时亲自去请张世晨出面。因为今天轮到陶积羽去命馆坐馆了,只好让张世晨给他代个班。
江氏众人一路都在感慨庄子的“仙气”,对陶积羽也就更多了几分期待。
可当江族长看到来的不是陶积羽,而是另一名年轻道士时,不禁一愣,随即心中忍不住怀疑起陶积羽的身份——难道这真的是易玹给他做的一个扣?
但转念一想,要真是个扣,他们没必要在这种地方露馅吧?于是他耐着性子询问道:“老朽前来拜访陶仙长,不知仙长可在?”
凌相若解释道:“陶道长今日有事去县城了,这位是洛阳张家的张世晨张道长,道行不在陶道长之下。”
“竟是张家的高人!”江族长震惊道,“老朽失礼了。”
这庄子可真是藏龙卧虎啊,曲阿陶家、洛阳张家都有高人隐居在此!
“这位善信有何事要问?”张世晨开门见山道。
“仙长容我慢慢道来,昨日陶仙长为江氏族地看了一次风水……”江族长道明缘由,随后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故而老朽与几位老兄弟此番前来,便是请教如何方能改运?”
张世晨早和凌相若通过气,知晓他们是为迁居而来,此时却说如何方能改运,可见还在挣扎,便也只作不知:“原来如此,既然是陶师弟留下的摊子,那贫道便代他为你们占卜一卦吧。”
凌相若:“……”你是真不放过任何一个占陶积羽便宜的时候啊。
江氏众人一听张世晨还是陶积羽的师兄,不由得对他更信服了几分。
江族长道:“那真是有劳张仙长了。”
张世晨挥挥手,直入主题道:“江族长写个字吧。”
江族长凝重思忖少许,对江景瑜道:“景瑜,这个字就由你来写吧。”
江景瑜是他重点培养的后辈,在他看来就是江氏的希望,由江景瑜来写也算图个好兆头。
“是,爷爷。”江景瑜郑重领命。
凌相若让人呈上纸笔,江景瑜随即抬手执笔,苍劲有力地写下了一个“居”字。
写完之后,江氏众人都期待地看向张世晨,希望从他口中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还请张仙长慈悲,不吝告知。”江族长恳求道。
言下之意便是若有其他解决之法不要隐瞒。
张世晨盯着这个字看了一眼,摇摇头道:“居者,从尸古也,积年为古,僵而为尸,江氏族地已是行将就木,不迁何从?”
此言一出,江氏众人面色大变。
“当真无他解?”江景瑜不信邪地再次问道,眼神在他和凌相若之间徘徊数次。
张世晨如何不知其意?笑道:“无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