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震云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堂堂太守都如此客气相求了,她区区一个女流竟敢如此不识好歹!
就是她男人虽为安国公世子,可在他面前也得执下官礼喊一声长官呢!
“凌庄主,君子有成人之美,还望凌庄主万万相助。”程震云不死心道。
凌相若心说真是好笑了,跟她区区一个女流谈什么君子啊?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凌相若就是不松口。
花茗见程震云面有愠色,便不着痕迹地接过了话头:“巧了,本侯这里倒还有些许存货,不知程明府欲出价几何?”
程震云被架得不上不下的,只好顺着话头道:“下官斗胆问一句,不知侯爷手中是多少年份的?”
“倒是有一坛二十年份的,程明府意下如何?”花茗不在意道。
程震云有些惊喜,他心底预期是十五年份的,结果花茗给他的答案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但冷静下来后,他就想到,连花茗手中的存货年份都如此久,那凌相若手中的岂不是更好?
不得不说,还真被他猜对了,凌相若手中确实有二十年以上的,但分量并不多,她一坛也没打算往外卖——用来投喂易玹不好么?
“程明府?”见他一脸算计,花茗便出声打断道。
程震云忙收敛了神情,假意问道:“下官欲出资千两,不知花侯爷可愿割爱?”
“唔,千两一坛倒也不低。”花茗佯作斟酌道。
谁料程震云忙纠正道:“不,不,侯爷误会了,下官的意思是千两买两坛。”
花茗三人都被他的脸皮惊到了,五百两就想要一坛二十年份的猴儿酒?八年份和十五年份组合都拍到一万两的天价了好吗!
“程明府莫不是与本侯说笑?”花茗不客气道。
程震云有些尴尬,但还是厚着脸皮道:“下官囊中羞涩,叫侯爷见笑了。”
然后又看向凌相若,“凌庄主,你看下官实在买不起二十年份这样的极品佳酿,还请凌庄主通融一番,卖些年份稍短的与下官吧。”
原来在这等着呢。凌相若心中轻哼一声。
不待她出声,易珩就嚷嚷开了:“你不是刚拍回去一组么?不正好是八年份和十五年份这样年份稍短的?总不能一晚上就喝光了吧?”
程震云苦笑道:“下官一时贪嘴,将两坛都开封品尝过了,如何好拿去送老师呢?”
说白了就是怎么也要从凌相若手里多抠出一些来。
凌相若还是那句话:“恕我爱莫能助。”
程震云:“……”
他面色微沉,意有所指道:“凌庄主何必如此不近人情?下官与易世子同朝为官,如今又外放一地,缘分不可谓不深,理当多加往来才是。”
“你们男人在官场上的事我可不懂,明府大人还是不要为难我了。”凌相若四两拨千斤道,“不过依我拙见,公为公,私为私,明府与外子既然同朝为官,私下还是少往来为好。”
免得落得一个结党营私的罪名。
程震云被她堵得哑口无言。
“天不早了,我们还赶着回去用膳,就不打扰明府了。”凌相若请辞道。
“凌庄主这话说的,既然来了,便留下用膳吧。”程震云顺势道,不管怎么样先用缓兵之计把人留下再另谋他计。
凌相若却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似的拒绝道:“明府厚爱我们心领了,按理说我身为人妇却来拜访明府已是失礼,好在有范大侠和阿茗、阿珩相伴,倒也不必惧人口舌。但同堂用膳却是万万不可,改天若有机会与外子同来再说吧。”
程震云:“……”
他动了动唇,却发现没话好说了。
凌相若四人顺利从太守府脱身,返回凌家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