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府,好自为之吧。”凌相若经过他时,意味深长地拍拍他的肩,“纵然一时无法叫你认罪伏法,但打你两顿还是可以的。”
程震云脸色再次一黑:“威胁朝廷命官,你大胆!”
“呵呵。”凌相若嘲讽一笑,随即加快步子追了出去。
等他们都走光了,程震云才敢肆无忌惮地发泄大骂:“土匪!流氓!藐视王法,罪该万死!”
“大,大人,他怎么办?”衙役指了指护卫的尸体。
“背主的东西,丢到乱葬岗去喂野狗。”程震云冷血道。
他自觉今天又惊又气心情起伏,亟需放松放松压压惊,便转身回了太守府招了几个美貌歌姬前来服侍。
不知不觉便疲惫地睡着了,谁料睡着后还不得安宁,不断做着噩梦,各种光怪陆离的恐怖场景交替转换,令他一刻也不得放松。
“啊!”程震云惊醒坐起,满头大汗,大喘了几口才颤颤巍巍地抬手擦汗,可见吓得不轻。
“一定是受惊的原因。”程震云安慰自己。
伺候在外面的丫鬟们连忙进来问安:“老爷,您怎么了?”
“都出去,出去。”程震云不耐烦道,并不想让人看见此时狼狈的模样。
只是他原以为是今天受惊过度才会做噩梦,谁料之后一连几日都睡不安稳,每回入睡都会从噩梦中惊醒。
就算再迟钝,他也意识到有问题了。而后去五方观一问,才知道被下了咒了。
得知真相,他悚然一惊,接着便联想到凌相若走之前拍了他肩膀一下:“嘶,这个妖女!果然是她害我!”
可是即便是五方观的道士也解不了这个咒,程震云就算猜到了真相,也依然束手无策,每天该做的噩梦还是得做,没几天就憔悴的不像样子。
……
却说凌相若回到华亭县后,便当即让人将判决结果宣扬了出去,彻底扭转了舆论,保住了养生馆的口碑。
百姓们也很高兴,毕竟不论是凌氏养生馆的药膳还是食材都很好吃啊,哪怕手头紧的人家也会咬咬牙奢侈那么一两顿。要是凌氏养生馆倒了,他们得多伤心?
由于这一次的反转事件,凌氏养生馆的生意又小爆了一次。百姓们不仅没被下毒事件吓到,反而还激起了购买欲,一个冲动就写了个清单放进了小匣子里。
而养生馆经过这次的教训,也愈发警惕严格,务必确保问题不出在自身。
易玹又忙了起来,连休沐日也没休息,而是在忙着修建陂池事宜。修建工事自然需要大量人手,可民生多艰,易玹不想征徭役,就只能由官府出钱广招民夫。
但之前给江坑村民的“拆迁费”就花了不少银子,如今官府又没多少钱了,修建陂池就得勒紧裤腰带,何况招民夫?于是易玹只好故技重施——募捐。
城中大户们倒是积极响应,纷纷捐了不少银两,只求在陂池的功德碑上留下姓名。
有了银子自然就能招人,开工。
易玹给的工钱丰厚,各村的百姓都纷纷报名。
一切准备就绪,敲定了良辰吉日后,陂池工事便正式开工了。
凌相若心疼他,就每日让人从庄中送药膳过来给他滋补。
这一日,凌相若送药膳到书房时,易玹正在凝眉苦思。
她放下药膳,问道:“你在愁什么?”
“哦。”易玹回神,拉着她坐下,“我在想这陂池修的如此之大,若只用来蓄水岂不作用单一暴殄天物?于是便想着不如待其修成之后再弄个渔场,以增进益。只是目前有两个法子,一时没想好如何抉择。”
“哪两个?”凌相若问道。
“第一个便是将渔场划分数个区域租赁给百姓,第二个则是由官府承包渔场,雇佣百姓前来养鱼。”易玹说道。
凌相若心思一动,便明白了他的顾虑:“第一个法子你是担心百姓不敢冒险,又有富商豪强暗中取巧侵占渔场;第二个法子你是担心滋生贪腐,尤其是等你离任后被人中饱私囊。”
“不错。”易玹点点头,“依你之见,哪种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