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之又点了几人出来,让裁判们先后指点。
而半个时辰说少不少,说多不多,已然过了大半。
徐福子见状,便道:“陶真人总是点大齐弟子出列,却视高句丽和东瀛弟子于不见,未免显得心胸狭窄了。”
明华真人抢先怼了回去,且半点也不客气:“你们修的那些个邪门歪道我们可指点不了,且陶真人并未拘着不让你们指点,先前问时不说,现在反而倒打一耙,真是可笑至极。”
“哦?你们修的就是道门正宗,我们就是邪门歪道?”徐福子不屑道,“明华真人好大的脸面。”
“自吹自擂,好不要脸。”两国的弟子纷纷摇旗助威道。
明华真人当即大怒,指着徐福子道:“正宗与否,你我做过一场便知。”
“师兄息怒。”凌相若也看不过眼这些人如此猖狂,先安抚明华真人一句,而后看向徐福子问道,“如此说来,道友以为你们两国方是正宗?”
徐福子心中一突,总觉得这个问题有阴谋,可凌相若都这么问了,他也无路可退,总不能说不是,那岂不成了拉出去的屎还给坐回去了?
但他还是警惕道:“不论是贵国还是我们两国,都各有千秋,缘何只能你们是正宗?”
“各有千秋?可我记得你们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吧?”凌相若戏谑道,“道友这才多久就自打脸了,不太好吧?”
“你!”徐福子脸色一变,“真是不识好歹,贫道给你几分脸面,反倒不知珍惜,既然你非要自贬,贫道也由你就是了。”
“所以道友还是认为只有你们两国是正宗?”凌相若旧事重提道。
“哼,那是自然。”徐福子话赶话,到底还是吐出了心声。
凌相若粲然一笑,图穷匕见:“若我不曾记错,不久前有一自称龙鳞子的高句丽道人擅闯大内,与国师争夺道门正宗的名号。如此说来,我国才是正宗,否则为何要来争呢?”
先撩者贱啊。
徐福子面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直到此时他终于意识到了凌相若的险恶用心。先是将他们两国捆绑一处,让他亲口说出两国才是正宗,却又突然掉转矛头将高句丽的“正宗”名头给摘掉了,还让人无法反驳。
而作为跟高句丽捆绑一处的东瀛,自是与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徐福子顺着凌相若的话说,等于是承认了两国都不是正宗,之前的话都是在放屁。可又没法不承认,毕竟事实摆在那里。若要保住东瀛正宗的名头,那就只能当场翻脸不认人,与高句丽划清界限。
反正去争夺正宗的是高句丽人,不是东瀛人,只消说一句“那是他们不正宗,我们还是正宗的”,就能摆脱邪门歪道的坑,可却会死死得罪凤翎子。
说到底,不管往哪边走都是一个大坑!
明华真人还觉得不过瘾,顺手补了个刀:“贫道记得那邪术士最终败在了袁师兄手下,看来邪门歪道终究是邪门歪道。”
这回轮到凤翎子脸色铁青了。
然而下一刻,他忽的将目光对准凌相若:“据贫道探知,师兄最后出现之处是凌家村!”
“不错。”凌相若大大方方道,“那厮来者不善,在我庄中好一通撒野,最终被打成重伤逃走了。怎么,道友觉得此事十分光荣,还要特地在大庭广众之下宣扬一番?远来是客,若道友真有此心,我倒不是不介意帮帮忙,让龙鳞子名扬大齐。”
“狂妄!”凤翎子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我师兄已身死道消,定是你行的凶!”
“死了?”凌相若诧异道,随即冷笑,“怕是孽力反噬,撑不下去了吧。”
“胡说八道!”凤翎子气疯了,“你害我师兄性命,竟还敢口出狂言,拿命来!”
与此同时,竟真的突然发难,抬手成爪向凌相若抓去。
一股狂风笼罩了凌相若,于她耳边肆虐呼啸,甚至令她漫上一种十分阴森可怖的感觉,仿佛置身于黄泉阴曹。
“哼,果然是邪门歪道!”明华真人反手一挥,将凤翎子的术法截断,打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