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相若看着他们严肃的神情,也不禁跟着正经了一些:“是又出了什么事吗?”
几人互相看看,最后还是一致推举陶谦之为代表,由他出面解释。
陶谦之慎重道:“凌道友可还记得余元道友?”
凌相若点点头,唏嘘道:“记得啊,说起来我还和他有过一段巧遇呢,大会期间也住一个院子,可谓颇有缘分。唉,谁料转眼间物是人非,余元道友竟历劫羽化了。”
“余元道友舍身成仁,救我等于生死存亡之际,实是功德无量。”陶谦之也敬佩道,“道友临终时曾托付我等一事,让我等为他寻一传人,承其道统。”
凌相若一惊,小心试探道:“你们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陶谦之几人齐齐点头。
凌相若:“……”
不是,你们有谱没谱啊?我师父活的好好的呢,你们就这么大喇喇地要我给别人继承道统,太不讲究了吧?
果不其然,玉琅玕脚下生风一般从山上冲了下来,破门而入,一脸的阴沉啊:“我看你们不是来替余元找传人,是来给我上坟的吧?”
“咳咳,咳咳。”一阵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响起,显然都被他这句话吓得够呛。
“前辈这是说的哪里话。”陶谦之劝道,“圣贤也有言三人行必有我师,凌道友虽为前辈弟子,也未尝不可修习别派法门,且她与余元道友也算有些渊源,正是合适人选。余元道友一脉袭承截教余脉,道法精深玄妙,于凌道友也有无限裨益,此事实百利而无一害。”
玉琅玕坚决不松口:“余元这一脉一向一脉单传,若要得其传承,必为其亲传弟子,你们这是要给本座戴绿帽?”
陶谦之众人:“……”
凌相若:“……不是,什么叫戴绿帽啊?您别胡说八道了。”这要是让玹儿听到……您是嫌我搓衣板跪的少了是么?
“打个比方而已,你多什么嘴?”玉琅玕瞪她一眼,“难不成你也有意动?”
“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凌相若否认三连,“不过我倒是有个大胆的想法,不知道你们怎么想。”
众人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纷纷好奇道:“说来听听。”
凌相若却暂时卖了个关子:“你们站在这里不要走动,我去给你们找个人来。”
众人只好按下好奇,耐心等待。
不多时,凌相若去而复返,还提溜着一只不情不愿胡乱蹬脚的牟狸奴。
“你说的该不会是他吧?”众人惊愕道。
别人不知道,他们几个还能不知道这货是个什么货色么?
凌相若一脸深沉道:“若说渊源,他和余元道友岂不更深?正好他欠了余元道友莫大因果,合该偿还。”
毕竟余元是为了以自身修为净化魔气而身殒,可不就与牟狸奴结下了莫大因果么?
众人:“……”你说的真是好有道理,无法反驳。
虽然这个提议宛如天方夜谭,可一群老古董竟然该死地心动了。
撇开因果不谈,若是让一个集万千邪恶于一身的魔物成了为人族截取一线生机的道修,那岂不是很有意思?
这些活了几十上百岁的老古董也不乏恶趣味呢。
“那就拜托前辈和凌道友对他多多教导了,如此方不负余元道友重托。”陶谦之等人郑重其事地将余元托付给他们的秘笈交给了凌相若。
凌相若转手就给了玉琅玕:“教化这种大魔头,还是得师父这样德高望重的前辈出手啊。”
玉琅玕免为其难地收下了。
牟狸奴还在挣扎扭动:“你们有问过我的意见吗?”
“你没有意见。”凌相若一巴掌把他摁了回去。
牟狸奴:“……”你们给我等着!
“完成了余元道友的嘱托,我们也算了了一桩心事,余元道友也可含笑九泉。”众人都松了口气。
这些天他们都快愁秃了头,挑来选去也下不了决心,最后不知是哪个天才提了一嘴“凌相若”,众人才恍然惊觉,然后一股脑下山涌来了凌氏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