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相若心说点了我也用不了啊,面上却是稍作思忖,而后道:“自然是色艺双绝的。”
老鸨想了想,推荐道:“咱们楼里的姑娘的颜色、才艺那都是没的说的,不过若论顶尖的当属芍药、锦瑟和叶梓姑娘。不过芍药和锦瑟都有客了。”
“那就叶梓吧。”凌相若不在意道。
老鸨有些欲言又止,凌相若不解道:“有什么难处吗?”
“唉。”老鸨叹了口气,“叶梓姑娘卖艺不卖身,所以比较冷清,不知道爷您在意不在意?”
“那简单。”凌相若一摆手,“我把她睡了不付钱不就不算卖了吗?”
老鸨:“……”
“咳咳,开个玩笑。”凌相若干咳一声,“就她吧。”
卖艺不卖身好啊,不然真要来个想睡她的,岂不是分分钟暴露么?
“那妾身去把她叫来。”老鸨应声退下。
出门去了还在低声嘀咕:“别真的把人睡了不给钱啊。”
凌相若:“……”我倒是有心也无力嘞。
耳报灵趁机爬出来:“你小心回去跪搓衣板,睡鸡笼哦。”
凌相若心中一凛,被这个鸡笼警告给吓到了,顿时老实起来不敢再作妖。
不多时,叶梓姑娘就犹抱琵琶半遮面地来了,素手轻轻掀开珠帘,一脸的清冷从容。
“客官听什么曲子?”叶梓问道。
凌相若想了想,点了首应景的:“就乐天的琵琶行吧。”
“是。”叶梓不卑不亢地福了福身,随后便在对面坐下开始波动琵琶弦,朱唇轻启,绣口微吐,真如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逛青楼,听曲词。这对凌相若来说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不过还别说,真挺有意思的。
古代青楼能被文人雅士推为风流雅事,而非伤风败俗,与青楼女子十分高深的文学和音乐造诣是分不开的。对于这些自命清高和风流的文人骚客来说,她们不仅仅是床伴,更是知己。
一曲终了,凌相若还在回味,余光却不经意瞥见叶梓姑娘眉间凝着一股淡淡的哀愁,也不知是否是触景生情,感怀身世。
“姑娘莫非有什么烦心事么?”凌相若努力操着暖男人设不崩。
叶梓姑娘微微摇头,声音清冷且带着淡淡忧伤:“客官还想听什么?亦或是玩酒令?”
边说边给凌相若斟了一杯酒。
凌相若将酒杯推到一边:“酒不醉人人自醉,有美人在前,何必再饮这些俗物?”
叶梓脸色微红:“客官说笑了。奴不过无根飘萍,当不得客官盛赞。”
凌相若眼珠一转:“姑娘会跳舞么?”
“略通一二。”叶梓谦虚道,“客官要看么?”
“但不知在下是否有幸了?”凌相若笑道。
叶梓翩翩起身,为她献上一舞。
惊鸿照影,彩袖飞凤。
“妙,妙。”凌相若抚掌道。
“喵!”橘为重也应和了一声。
“奴献丑了。”叶梓退至一边躬身道。
“坐坐坐。”凌相若伸手邀请道。
叶梓徐徐走到她对面坐下。
凌相若拉着她的手轻抚道:“姑娘既卖艺不卖身,又感怀身世,想来是不愿就此沉沦。”别在这混了,跟我走吧,我那还缺个广场舞领舞的!
叶梓用力抽了抽手,却没抽回来,不自在道:“奴不过卑贱之身,爷莫拿奴说笑了。”
“谁说我拿你说笑了?”凌相若义正辞严道,“如此温香暖玉,我可舍不得叫你伤心半分。”
叶梓脸色微红,目中盈泪:“爷是龙章凤姿般的人物,奴区区残身能得爷一点垂怜,已是不复他求。”
凌相若心中咯噔一声——好像用力过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