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相若一噎,这个还真的是无法反驳呢。
她心虚地捧起茶杯默默喝茶。
恰在这时,楼下勾栏内,一名身着儒衫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上去,在桌后坐定。
“啪——”随后,他一拍惊堂木,念了首定场诗:“马瘦毛长蹄子肥,儿子偷爹不算贼!”
“好!”一群叫好声应声响起。
“诸位客官,在下郭山人……”中年男子做了自我介绍,正式开讲。
“开始了,开始了。”凌相若放下茶杯端正坐好。
易玹不着痕迹地把她揽进怀里,让她靠着听。
凌相若心说这个闷骚,却是顺势搂住了易玹的腰,靠进了他的怀中。
楼下的郭山人说了有一会儿,不过出乎凌相若意料的是,他说的并不是话本,而是一些从日常生活和时事中提炼出来的笑话段子。
“这里还有单口相声啊?”凌相若吃惊道。
“单口相声?”易玹轻轻皱眉,“这不就是‘说话’么?”
“说话”也就是“说书”,不过从广义上来说,也不仅仅是说书,也有这种讲段子的。
凌相若新鲜道:“那完全可以往相声艺人方面培养啊。”
毕竟功底在哪里,知道怎么把握节奏,怎么抖包袱。只要多找几个这样的说话艺人再系统培训一下,不就能上演相声了?
凌相若前世还挺喜欢听郭老师和于老师相声的,要是能把这门艺术搬过来,那生活得多出多少乐趣?而且巧的是这位说话艺人也姓郭,这不就是缘分么?
更巧的是,说话艺人们有技术,而她则有海量的相声段子,可不就是“天作之合”么?到时候两者取长补短,互相磨合磨合,那绝对能名声大噪。
越想越觉得可行,凌相若甚至激动地搓起了手。
易玹看的嘴角抽搐:“有这么兴奋么?”
竟然比依偎在他怀里还高兴,真是飘了啊。
“你不懂,这是乐趣也是商机啊。”凌相若意味深长道,“我又想到了一个新鲜噱头。”
“这么说你之前就有想法了?”易玹举一反三。
凌相若点点头:“我从秦淮河畔赎回一名清倌大家,等小区建成了,我会在正中区域设一座勾栏瓦舍,请她定期演出。如今又多了一项了。”
多出来的这项表演自然是她刚刚想到的相声。
却不料她头顶的易玹脸上已经阴云密布:“你去青楼做什么?”
凌相若:“……你这关注点不对啊。再说了,我就算去了青楼还能干点什么不成?”
“那你一个有夫之妇,而且还有孕在身,为何会去那种地方?”易玹追根究底道。
“还不是为了捉牟狸奴那个小魔头?”凌相若把锅都甩给牟狸奴。
易玹脸色更黑了:“就把他留在金陵吧,你不许再接近他了,免得教坏咱们的孩子。等孩子出世也别和他玩。”
“你操心的可真长远。”凌相若无语道。
易玹冷哼一声:“咱们老易家可不能出那种流氓。”
“哟,说的你不流氓似的。”凌相若口花花道。
易玹理直气壮:“我对你那是合法流氓。”
凌相若:“……行吧。”
那郭山人还真有两把刷子,不仅说话节奏很舒服,包袱也抖得响,不断有大笑和叫好之声响起。
楼上楼下的气氛都十分热闹。
凌相若招揽人的心思更加活络了。
等郭山人说完退场,凌相若忙喊茶博士进来,塞给他一串铜钱:“我们对郭先生十分仰慕,只是此前并不相识,贸然相见未免唐突,劳烦你牵线搭桥一番可好?”
“夫人太客气了,这是草民的荣幸。”茶博士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