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相若抿了抿唇,脸都快纠结到一块去了,最后不情不愿地掏了张百两银票,连同花翎的那张一起塞给了她。
而那些散钱则被她放回了钱袋。接着转个身,把头埋进了易玹怀里。
“哈哈哈!”花翎毫不客气地嘲笑道。
易玹瞪花翎一眼,抬手顺了顺毛,又给凌相若塞了一叠零花钱:“好了好了,小赌怡情嘛。”
凌相若接过银票数了数,乐了。
这回轮到花翎牙疼了,还有点胃胀,仿佛吃什么吃撑了一般。
那是冷冷的狗粮,迎面扣来。
张小姨得了一大堆彩头,都是其他参赛女人们做的手工活。
除了穿针斗巧,还有其他各种习俗,比如晒书晒衣、给牛庆生、结红头绳等等,晚上还有对月穿针、祈求姻缘、接露水等等,这一天都不带冷清的。
一天就在热闹的气氛中结束了,夜幕随即降临。
张氏却依然不得闲,忙着张罗各种事项。还抽空逮着凌相若叮嘱:“今晚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你和阿玹好好拜一拜牛郎织女,祈求一段美满姻缘,白头偕老。”
凌相若点点头:“嗯,嗯,我记住了。”
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好似真的看到遥远的银汉之上,喜鹊搭成了鹊桥,牛郎和织女于鹊桥相会。
张氏那边设好了香案,催凌相若和易玹过去拜拜。
两人都很虔诚地拜了拜。
“只盼我与玹儿细水长流,醇香似酒。”凌相若心中祈祷道。
祈祷完,睁眼转头一看,发现易玹眼含柔情地看着她。凌相若福至心灵,心想玹儿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秋日夜间露重,到第二天时,张氏命人准备的盆中已经接了大半盆露水。
相传七夕晚上的露水是牛郎和织女的眼泪,接了抹在眼中手上,可使人眼明手快。
张氏一大早就把最近天天习惯性赖床的凌相若叫了起来,她起了易玹自然不会再睡。两人穿戴整齐出来,张氏便喊他们快用露水抹手抹眼。
两人如实照做,不在意灵不灵,只是对习俗的一种尊重。
“好,好。”张氏笑着点点头,“先去吃早饭吧,你要是还困,那就吃完再回来睡个回笼觉。”
“哪有这么夸张,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就吃了睡睡了吃的。”凌相若嘀咕道。
“不困就在院子里走走,别到处瞎浪。”张氏叮嘱道。
她也是怕了,各种意外接踵而至,凌相若这养个胎都养得她心惊胆战的。尤其是这次,她虽然被困在那老嬷嬷体内,可对外界也不是一无所知的,当时的凶险差点把她吓死。要是凌相若也像易玹伤的那么重,她大外孙岂不是保不住了?
“您放心吧,最近我都不出门,就在家待着。”凌相若保证道。
出门也没啥事,易玹也把琐务都交待下去了,平时基本不蹲县衙,只在庄上陪她。除非有人命关天的大事才去处理一下,其他的都由县丞、主簿这些属官处理好了给他批示。如此,凌相若哪还有什么心思出门去浪?
张氏闻言放下心来,招呼他们一起去吃早饭。
今日是凌相若定的书院开课的日子,也不知风声怎么传出去的,大概是凌家村村民去外面得瑟了,于是梅花书院的夫子们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凌相若这边刚吃完早饭,那边便有门房来报,说梅花书院的夫子们上门拜访。
凌相若:“……屁个拜访,怕是特意来看我的笑话还差不多。我岂能叫他们如愿?”
说着就起身出去会会他们。
“老朽见过夫人。”夫子们礼数周到道。
“几位夫子怎么有空到这穷乡僻壤来?”凌相若问道。
“夫人说笑了,整个华亭县也没几个村子比凌家村更富裕的。要是这里都成了穷乡僻壤,这叫其他村子情何以堪?”一名夫子笑道,“我们是听闻夫人的书院开课,特来祝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