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最倒霉,完全是遭了无妄之灾!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他那个狗日的师兄。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王承信吼道。
如今一切都毁了,他们家完了,谁有心思管这些?问问问,问个屁。
宁无涯被他吼得一懵,随即气不过又揍了他一顿。
王承信:“……”
凌相若抬头看了眼天色,随即开口道:“天不早了,你先把欠条写了吧,我该回去吃饭了。”
宁无涯表情扭曲了一瞬,一口气不上不下的憋在胸口,别提多膈应了。
短短的工夫,他心思飞速转动,忽然灵机一动道:“就算写了欠条,我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攒够五万两。你看这么着怎么样?我不是还有一座道观么?我把观主的位置让给你,你修为这么高,青羊观一定能在你手里发扬光大的,这岂不是一举多得?”
凌相若嗤笑道:“我没事要你那座破道观做什么?还得给你打工?”
“话不能这么说,既然给你了,那就是你的道观,怎么能是给我做工呢?”宁无涯死乞白赖道,“而且哪有你说的那么破,至少五万两还是值的,真的。”
说着他就伸手入怀撕开亵衣夹层,从里面抽出地契房契还有田契,“道观的田产也给你。”
凌相若瞄了一眼田契,顿时一惊,没想到这青羊观竟然还有一百亩的良田。
“这可都是上等田,还是京郊,寸土寸金啊。”宁无涯煽动道。
凌相若眼皮子还没这么浅,当即拒绝了:“道观你自己留着吧,银子攒够了还我即可。”
宁无涯脸色一僵,简直不敢置信——拒,拒绝了?
“要不你再考虑考虑?上门就是观主啊,上哪找这样的好事?”宁无涯不死心道。
“管你啊?”凌相若气乐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少给我来这套。”
宁无涯脸皮一红,但为了套住这样一位高功天师,他也不要脸了:“你也体谅体谅我吧,我就是一个小道士,守着这样一座道观连觉都睡不好,要是我师兄再来,我哪顶得住啊?到时候别说还你钱了,命说不定都没得还。咱们道门最讲究因果,你我因果已经结下,你忍心看着我丧命么?”
凌相若:“……”你还真豁得出去。
她无奈道:“我有家有业的,关键要你道观也没用啊。”
“有用有用,只要道观香火旺盛了,银子不就有了吗?”宁无涯忙道,“以你这样的修为,肯定很快就能在京城声名鹊起。到时候就是道观的活招牌啊!”
靠他是没指望了,他顶多就是躲在结界里面混吃等死。真要广招香客,怕是要被吞的渣都不剩。
凌相若闻言沉吟起来,将宁无涯的提议考虑了一番。其实答应他好像也不是全无好处,青羊观虽然破落了,可毕竟建立年限不短了,这就是底蕴,只要经营的好未尝不能恢复香火。
“不过你这道观我不要,不然我怕你师父棺材板压不住。”凌相若摆摆手道,“我在青羊观挂个名,日后香火你我三七分成。”
宁无涯瞪大了眼睛:“还有这么好的事?”
“不乐意?”凌相若挑眉道。
“乐意,乐意。”宁无涯高兴地宛如偷了腥的猫。
凌相若拟了两份契约与他各自签了:“白纸黑字,省的日后惹纠纷。”
宁无涯巴不得把这事给锤死呢,签的时候都不带眨眼的。
完事后,凌相若便毫不停留地迈步离开。
宁无涯追上去道:“那这些人怎么处置?”
“罪行败露,气运反噬,他们已经完了,又何须你我多此一举?”凌相若不在意道。
宁无涯顿时放心了。
出了庄子,凌相若又下意识地往花家别院看了一眼。
却不料还真看见了意外的一幕,先前由于不信花翎离去的难民们竟然找来了这里,正围着老者不知说些什么。似乎还起争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