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就在天黑之后,后门突然翻进一个血人,被护院当场拿住。只是那人是个熟人,正是替凌相若去查案的总护法,在听他道明缘由之后,护院便请示了易爆。这才有了易爆打断晚膳禀报的一幕。
易玹和凌相若来到客房时,总护法的伤口已经清洗干净,换上了干净的衣物。
“你怎么会伤成这样?”凌相若关心道,“遇到了什么事?”
“嗐,一言难尽。”总护法摇摇头,“这次真是险死还生。”
凌相若嘴角一抽,哪里听不出他在邀功?但他遇险也是事实,凌相若当然不会那么苛刻,于是十分大方地说道:“你这次辛苦了,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咳咳。”总护法干咳一声,隐晦道,“之前看上了一株灵草,只是……”
“多大点事,还差多少?”凌相若问道。
“二千两。”总护法毫不犹豫道。
凌相若掏了三千两给他:“剩下一千两养伤用。”
总护法眼前一亮,欣然接受了犒劳。毕竟他可是出生入死了一回。
收完了银票,总护法才开始将他的经历一一说来。
之前他去查到当街掳人的幕后真凶,结果一直查到了北郊深山上的栗园,而这栗园是魏王的庄园。总护法在栗园潜伏了一个多月竟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魏王在私采金矿!他借栗园的偏僻,在地下挖了一条通道直达私矿,然后以栗园为中转站,掳掠一些身体强壮的平民送过去当挖矿苦力。
一般被魏王手下掳走的平民都是人际关系简单,甚至基本不怎么与他人往来的,即便不见了踪影也没有人会费心思去打探寻找的那种。故而积年累月下来,竟也没有暴露。
总护法发现通道之后,便也设法潜入过去,这才发现了私矿的存在。只是私矿守卫森严,总护法不慎泄露了行踪,而后便有了一番恶战。为了脱身,他设法炸了私矿,然后找了个替身代死,这才金蝉脱壳逃了出来。
“炸了私矿?”凌相若心头一跳。
总护法脸色一僵,尴尬道:“当时为了逃脱顾不了那么多,的确伤了不少无辜性命。”
凌相若深吸一口气,无奈道:“罢了,事出有因,等此事了结,你设法找到受害者家属予以赔偿吧,若无家属,便在安葬死者后多多祈福。”
总护法的理念总归是与她不同的,若换了她在那,定然不会选择牺牲无辜性命保全自己。但总护法出身无忧长生堂,如今不主动害人已经是凌相若调教有方的结果了,但在生死之间做出这样的选择,凌相若也不能置喙什么。
总不能别人为了她出生入死,拼着重伤逃到这里也是为了给她通风报信,到头来她还要惩罚于他,那她成什么人了?
好处都拿了,锅甩给手下,那不是又当又立么?
总护法自是连忙应下,对于此举他心中也不是没有愧疚,造成的后果已然无法挽回,罪孽也无法消除,只能稍加补救。
“你先好好养伤吧。”凌相若叮嘱了一句,便与易玹一道离开了。
回到前厅,屏退了左右之后,二人便将此事一五一十地与安国公几人说了。
安国公一听便坐不住了:“我这就入宫禀报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