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果冻的抓周宴办得隆重之极,京中的权贵基本到场,而皇帝的格外眷顾更是令他无光无限。
宴会一直从中午持续到了天黑,宾客们这才陆续告辞离去。
书房中,皇帝随意道:“你们也坐吧,不必拘谨。”
“是。”安国公几人各自坐下。
皇帝问道:“自阿玹任华亭县令以来,也近三年了吧?”
“臣惭愧。”易玹汗颜道。
说是任职近三年,实际上正式在岗的时间才一年多。
皇帝摆摆手:“你惭愧什么,又不是擅离职守,说起来还是朕之过。”
“臣不敢。”易玹惶恐道。
“你我君臣无需如此。”皇帝平易近人道,“今年的华亭真是叫朕大吃一惊,你不在其位尚且有如此成绩,倘若任你治理数年,华亭恐成万县之首。”
“圣人谬赞,臣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若说功劳,还是阿若的大。”易玹实事求是道,“若无阿若那些奇思妙想,臣也无法在短短一年之内令华亭县恢复生机。”
皇帝颔首:“娶妻娶贤,你确实娶了个好妻子。不过有一句话你说错了,华亭县岂止是恢复生机,分明是一飞冲天了。”
易玹连道过誉。
“如今朕有一心事迫在眉睫,阿玹可愿为朕分忧?”皇帝话锋一转,问道。
“臣万死不辞。”易玹应道。
“好。”皇帝满意不已,“你也知道,自兽潮之后,交州满目疮痍百废待兴。而新任刺史不思励精图治造福乡里,反倒尸位素餐中饱私囊,令交州情形火上浇油。你可愿临危受命,接下这烫手山芋?”
“非是臣不愿,而是臣资历尚浅,恐难当刺史大任。”易玹迟疑道,“不如由臣先领一县,待做出政绩之后,再升任太守,而后至刺史。”
皇帝闻言沉思少许,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就不必再从县令做起,朕命你为闽州太守。闽州临海,多碱地少良田,比其他地方更为艰难,你辛苦了。”
“臣领旨。”易玹掷地有声道。
“待齐燕和谈之后,朕便正式下旨,届时你再赴任。”皇帝拍拍他的肩膀,“这几日你就准备准备吧。”
“是。”
皇帝要交待的事都交待完了,见天色大暗,离宫门下钥不远,便起身回宫了。
易老太君得知易玹在华亭的任期完了也不回京,反而还要去更远的闽州,不由得忧心道:“闽州多瘴气,万一染上了可如何是好?”
“奶奶放心,孙儿有内力护体,区区瘴气不足为虑。”易玹安抚道。
“你是不惧,小果冻怎么办?”易老太君瞪他一眼。
她老人家是心疼小曾孙,谁理会易玹这个狗东西。
易玹:“……”合着我还自作多情了。
“太奶奶,小果冻也不怕!”小果冻奶声奶气地说道,语气十分坚定。
易老太君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小果冻真厉害,但是瘴气可不是闹着玩的,染上会出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