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中正的职责就是监督太守,若太守有失职之处可行弹劾之权。可这位倒好,易玹的失职没抓住,自己倒是先湿了。
中正一脸难堪地跪在那里:“下,下官知错,请大人开恩。”
易玹冷笑道:“知法犯法,与罪人沆瀣一气,本官岂能饶你?来人,摘了他的官帽、扒了官服,打入大牢,待本官审问之后再作处置。”
衙役们立即照办,将中正脱得只剩白衣后,便押着他去了大牢。
剩下的地主乡绅们见状,纷纷嚷道:“大人,我等俱是遵纪守法的良民,大人无缘无故捉拿我等,还抄了我等的家产,如今又将我等定为罪人,是何道理?莫非仗着太守权柄,意欲只手遮天?”
易玹眼神一厉,威压尽释:“跟本官玩心眼?你们还嫩了点。若本官当真是只手遮天的权奸,你们哪来的底气跟本官叫嚷?无非是仗着君子可以欺之以方罢了。”
一众地主乡绅:“……”我呸,你他娘的算哪门子的君子!
“若非你们这些蠹虫,闽州府何以穷困至此?”易玹话锋一转,沉声道,“你们视朝廷法纪于无物,肆意圈地,令百姓失其耕地,无以为生,本官定要严惩你们,以儆效尤。”
“大人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圈地?”地主们犹不服气。
易玹干脆将查出的名单扔给他们:“这就是证据。”
地主们看完顿时骇然,没想到易玹连这都查清了。看着这上面的记载,他们简直觉得自己在易玹面前宛如裸奔。
这份名单不仅记载了哪些人跟他们有关系,帮他们分摊了耕地名录,还记载了这些耕地的来路,哪些是他们合法拥有的,哪些是靠阴私手段侵占的一目了然,简直无可辩驳。
“押下去。”易玹下令道。
地主们神情灰败,认命地被衙役们押走了。
易玹这一波骚操作简直堪称地主收割机。
剩下的十之一二的地主即便没被波及,也都夹紧了尾巴,战战兢兢生怕也被卷进去。家里的纨绔子弟也都给关了起来,不敢放出去祸害人了。
将这些人收押之后,易玹暂时没空去审他们,而是命人清点起了抄来的家产。
面对这庞大的数目可有的忙了,凡是懂算术的,不管是不是账房都被调来充当苦力。
另一边,凌相若也给茶树少年祭炼完了本体。
不过她没立即离开,而是请茶树灵们帮忙扩种起茶树来。茶树老者看过少年本体祭炼的进度后,基本相信了凌相若,便也没拒绝帮忙。
有了茶树灵们的帮忙,扩种茶树可谓是事半功倍。它们十分慷慨地取了身上最健康的分枝用来扦插,还浇灌了一些茶树精华下去,树种们迅速萌发,俨然已经长成了一颗颗小茶树。
老者捋了捋胡须,对凌相若道:“待你帮我们完成化形后,我们再助你一臂之力,让它们尽快长成。”
凌相若看着一片连绵的小茶树,欣慰道:“你们也放心,我不会叫你们亏本的。你们浇灌了多少茶树精华,我都补偿给你们。灵气不够,我还有丹药。”
老者眼前一亮:“你的丹药是什么品级的?”
“极品。”凌相若意味深长道。
茶树灵们激动地搓搓手:“极品好,极品好啊。你放心,我们肯定不吝啬那么点精华,一定让我们的子子孙孙茁壮成长。”
凌相若眨眨眼,心说这话怎么仿佛有点颜色?
跟茶树灵们做好了约定,凌相若这才先行告辞离去。
等她回到府衙天也晚了,不过府衙内依旧灯火通明,众人都在忙碌之中。
“这是在忙什么呢?”凌相若问道。
“清点抄来的家产。”易玹道,“你算术快,不如一起帮忙?”
凌相若:“……”我的占卜术就被你这么用的?
腹诽归腹诽,忙还是要帮的。
这就是能掐会算的好处了,抄来的东西又都在眼前,凌相若都不需要一个个去计算,只需占卜一番,就能得出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