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相若也没想到蛮族会出这么大的手笔,饶是她合暗卫和红领巾之力也渐渐落入下风。
蛮族的法术诡异之极,整座太守府都被鬼雾包围,完全陷入了混战之中。
凌相若手段尽出,想方设法破开鬼雾。暗卫们也借助护身符免受鬼雾侵蚀,可到底受了影响,无法辨认敌人所在,只能被动防御。
“妖女,果然有些手段!”阿公忽然一拐杖袭来。
凌相若横剑一挡,剑身发出清脆铮鸣,巨大的力道使她不得不踉跄后退数丈才得以卸去力道稳住身形。
再抬头看去,凌相若的眼中已然满是戒备。这老者很强!
“你们屡次无端对我们出手,是何道理?”凌相若喝问道,“这里可是闽州太守府,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好大的官威!”阿公冷哼道,“你将钟鸣打成重伤还敢不承认?莫说这里是太守府,就是刺史府,老夫也饶不得你!”
“他若是不无缘无故对我儿下手,我如何会与他对上?”凌相若反问道,“你要问我打伤钟鸣之罪,是否应该先给我个解释?还是说你蛮族妄自尊大,以为我汉人好欺?”
阿公眼神一凝:“你们半根毫毛都不曾伤到,却将钟鸣打的重伤险死,当真好歹毒的心肠,今日无论如何老夫也不能饶你!”
凌相若:“……好个强词夺理的老匹夫!”
她也怒了,本来还想讲道理,现在却是非要给他个教训不可。
长剑一转,手中掐诀,剑身发出熠熠光芒,紧接着她挽了一道剑花便向老者劈去。
阿公神色凝重几分,手中拐杖缓缓抬起,带着玄之又玄的韵味。就在他松手的一刹那,拐杖忽然活了,化作一条腾蛇凌空飞去。
剑气与腾蛇剧烈相撞,腾蛇身躯舞动,却分毫不退。剑气也层层爆发,席卷而下。
阿公见两者僵持,眼神一厉,再次掐诀施了一道法术。
幢幢鬼影从他背后掠出,又迅速重合,直取凌相若。
凌相若双目一缩,连忙掐诀应对,左手掌心推出与鬼影撞在一处。
轰——
凌相若胸口一阵气血翻滚,身形飞出之时,忍不住吐了口血。
但与此同时,她目中也迸出一缕凶光,于空中掐诀施展了一道禁术流星火雨。
一道道火雨如利箭一般射向阿公。
阿公猛然后退,同时施法应付。在他身前迅速凝聚出一座小型雪山,挡住了火雨。
火雨砸在雪山之上,砸出了无数坑洞,且不断加深推进。终于在几次冲击之后,后续的火雨冲破了雪山射向阿公。
“啊!”阿公侧身躲避,却还是被击伤了肩膀,不禁发出一声惨叫。
凌相若后背跌撞在院墙上,口中鲜血溢出更多。虽然付出代价不小,但好歹也伤了阿公,这波就不亏。
却不料异变突起,鬼雾中传来小果冻的喊声:“娘!”
凌相若面色大变,不顾伤势冲回去,喝道:“老匹夫,有什么仇怨冲我来就是,欺负小孩算什么英雄好汉?”
阿公身后蹿出一人,正是之前自诩见多识广的钟磊,手里抓着挣扎的小果冻。
“这小崽子还挺野,竟敢咬我。”钟磊狞笑道。
“住手!”凌相若强作镇定喝道,实则心底发颤,“我师兄是临邛宫掌教袁崇术,师父是临邛宫的太上长老玉琅玕,你们敢伤我儿分毫,临邛宫绝不会放过你们。”
此言一出,阿公和钟磊的神色都变了。
袁崇术和玉琅玕的威名,他们不可能不忌惮。
气氛一时陷入僵持,但阿公也不可能轻易妥协:“你伤我族人在先,就算打到天边也是你没理,袁崇术和玉琅玕又岂能蛮不讲理?”
凌相若沉声道:“你当我真不知个中缘由么?钟鸣受人挑唆对我儿下手,论理亏也是你们理亏。蛮不讲理的也是你们,有什么脸面在这里倒打一耙?”
“你们仗着官职欺压百姓,钟鸣就算对你们出手也是路见不平。”钟磊喊道。
“我们抄的都是吞并土地的土豪劣绅,这些人是罪有应得,难不成你们比国法还公正么?”凌相若冷笑道,“若是不信,大可去查,府衙也有证据。这件事归根究底还是你们不占理,若不迷途知返,祸事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