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蘅说完,钟鸣老脸有点挂不住。这种被人揭老底——还是自己人揭的——的感觉,可真他娘的又酥又爽。
凌相若听完神情似笑非笑地看着钟鸣:“倒是长能耐了,还会借刀杀人了。”
钟鸣恼羞成怒:“但他勾结东瀛人是事实,这对你们的影响可比对蛮族大多了。”
“这我当然知道,甚至你们怕是巴不得东瀛人搞事,好让你们得渔翁之利。”凌相若幽幽道。
钟鸣再一次别揭穿心思,简直无地自容。
“你们好好养伤吧。”凌相若叮嘱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回到院中,凌相若把耳报灵拿出来捏在掌心:“哥,你是越来越不靠谱了啊。”
耳报灵:“……”别理我,我已经死了。
耳报灵揣着一口老血,怀着生不逢时的愤慨,钻回了凌相若袖中。
一千多年前被人连根拔起,一千多年后被人炼制成耳报灵,却又赶上天机混淆的年代,它也真是命不好。
凌相若从它的后背中莫名看出了一点萧瑟气息,于是良心发现,不再往它心口扎刀。转而思考起杜员外先前上门寻合作的意图来。
有了勾结东瀛人这一遭,杜员外的意图自然不可能那么单纯,他上门的时机又恰恰那么巧,刚好在她端掉魔君和归元子之后,这里面或许挖了个大坑等着她。
看来这事拖不得,得立即打探清楚才行。
这一次,凌相若将目光集中在了橘为重身上。
橘猫可是偷鸡摸狗顺手牵羊的好手,打探消息也再适合不过了。
橘为重:“……”
灵活的胖橘钻了出去,一路赶至了杜员外的庄上。
杜员外正面色阴沉地盯着向井的尸体,仿佛恨不得将他弄活过来再弄死一次。他的旁边还有个鹤发童颜的老道士。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老夫刻意让他们撞破,就是为将蛮族势力绑在咱们一条船上,结果全被这蠢货给坏了事!”杜员外气抖冷,“简直,简直混账,混账!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老夫不能给他?就是玩男人老夫都没意见,他偏就要找这种刺激?他娘的,老夫就该剁了他那玩意!”
老道士神色也难看得很:“现在骂他也无济于事,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若是他不曾出海,或者早回来一步,也不至于让钟鸣他们逃脱。甚至也不可能让向井做出这种蠢事。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那两个蛮族逃脱,此时怕是已经去向易玹报信。为今之计,只能先下手为强了。”杜员外冷静下来,阴沉道。
“这二人都是超一流的高手,你打算如何先下手为强?”老道士说道。
“只要毁尸灭迹,没有证据,他们还能直接抓老夫不成?而凌相若必然还在好奇老夫邀她合作的意图,在打探清楚之前怕也不会轻举妄动,不如就在玉矿设个瓮中捉鳖之局。”杜员外阴狠道,“若能捉住她,易玹也就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了。”
“倒也是条妙计。”老道士微微颔首,“再有贫道出手遮掩天机,想来她也发现不了什么。”
橘为重:“……”不,她很快就全发现了。
杜员外和老道士千算万算,防住了暗卫和红领巾,却没防住一只胖橘。
橘为重将他们的计策听完后,便回了府衙汇报给了凌相若。
“果然别有所图。”凌相若关注点却不在瓮中捉鳖的计策上,而是杜员外真正的意图,“看来这玉矿我还真得亲自去一趟了。”
至于杜员外和东瀛人勾结一事,凌相若本就没指望亲自去捉个现形。毕竟都出这么大事了,他要是还不赶紧扫清尾巴,反而等着人去捉贼拿赃……那这个智力也就别玩什么聊斋了,那是千年老狐狸们玩的东西。
“去哪?”易玹回来就听到这一句,立即警惕。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会是瞒着你偷偷出门惹事的人吗?”凌相若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