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把药喝了吧。”丫鬟催促道,“再过一会,咱们又得干活了。”
本来下午还可以休息一会,但是这不是熬药了么?所以没得休息了。
凌相若没病,不想喝药,于是施了个障眼法把药倒了。
“还真好多了,古太医真是医术精湛。”丫鬟傻乐道。
随后两人一起去了厨房,这回剥葱。她们不仅是景王府一级“蒜”师,同时也是一级“葱”师。
晚上的宴席更加隆重,厨房的活自然也更多了。
凌相若可不想再剥几个时辰的葱了,于是趁丫鬟不注意弄了张撒豆成兵符化作她的模样糊弄过去。而她则悄悄去了前院。
前院屋里屋外摆满了宴席,当真是高朋满座、宾客盈门。
景王府之荣盛可见一斑。
正堂中,新婚的世子和世子妃正在一桌桌敬酒,堂中一片喜气洋洋。
凌相若看了一会,没看出异常,便移开目光四下环顾了一番,扫过一处角落时不禁目光一顿——那里竟然还藏着两人,分别是一男一女,女的年长,男的年少,瞧着像是母子。那少年的眉眼竟还有些眼熟,就是一时想不起哪里看过。
凌相若来了兴趣,遂飞身上前悄悄来到了她们身后。有障眼法在,她们根本没有发现她。
女人面露不忿:“他们在前面饮酒作乐、纸醉金迷,我们母子却连露面的资格都没有,王爷当真是薄情。”
少年沉默少许,拉了拉女人:“母妃,咱们还是走吧,父王不许我们出院子,万一被人发现又要挨罚了。等晚一点,儿子偷偷去厨房看看给您找点好吃的。”
要不是今天府里大喜,众人的心思都在喜事上,看守他们的守卫也禁不住多喝了点酒,他们还真没那么容易溜出来偷看。
女人鼻子一酸:“我们母子怎么这么命苦啊。”
凌相若大致猜出他们的身份了,这少年应该就是景王的三子了。
“圣人到,皇后到,太子到。”
时间仿佛暂停了一瞬,随即席上众人纷纷起身迎候。
凌相若也往外看去,只见皇帝、皇后和太子在仪仗的簇拥下缓缓而来,宾客们连忙行礼。
此时的皇帝还是先帝之父,太子自然是先帝。凌相若看着年少版的先帝,一时愣住——难怪她会觉得景王三子的眉眼眼熟,因为他和年少版的先帝实在太像了。
凌相若在景王三子和先帝之间来回看了几眼,真是越看越像。不过景王和先帝之父是亲兄弟,生出相像的儿子也不足为奇。
而女人在看到先帝的脸时,也愣住了,满眼的不可思议:“天,阿贽,你和太子竟然长得这么像。”
景王三子杨贽也十分震惊,双眼盯着先帝好半晌没回过神来。
女人随即恍然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王爷不让我们母子露面了!阿贽跟太子如此相像,定然为圣人所不容,王爷是怕给景王府招来祸端。”
凌相若也在沉思,难道景王府的祸端起因就是这个和先帝相像的少年么?可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仅仅因为杨贽和太子相像,就把景王府上下都杀了?不至于吧?
至少在她看来,先帝不是这种人,至于先帝之父……她说不好,但若他真的做了这个决定,先帝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想必其中肯定另有隐情,还是得再多看看。凌相若耐心想着。
就在这时,女人的表情忽然僵硬了一下,双目微微瞪大,仿佛遇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但紧接着,她又露出了一阵狂喜。
凌相若则敏锐地察觉到了一股邪恶气息,顿时心中警惕,但四周并无异样,唯有女人身上邪气最浓。她当即开了天眼向女人看去,果不其然在她身上看到了一只邪神。只不过这邪神十分虚弱,只能依附于女人身上蛊惑人心。
凌相若没有打草惊蛇,女人和邪神也对此一无所知。下一刻,女人按捺住兴奋的心情拽着杨贽偷偷离开了。
凌相若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女人带着杨贽回到住处,是个十分偏僻的小院,看守他们的守卫还在打盹。
“母妃,你怎么了?”杨贽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