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突如其来的夏雨过后,山上微凉的空气沁人心脾,几株粉红的月季没有禁得住暴雨的摧残零落了一地。
花阳敲了敲赤松的房门,发现里面没有动静,便猜测着师父昨日施了太多的法术,又要运功调息,怕是这时正在睡眠之中,在她的记忆之中,师父还没有睡过懒觉,想必昨日定是太过疲惫,心中隐隐有些心疼,便想着莫不如我先把早饭给师父带了回来,等他醒来便可以直接吃。
由此便直接跑向了凌渡阁,那里是蓬莱招待客人吃饭的地方,这几日师徒二人不出去吃的时候,都是要在此处用饭。
到达之时诸多仙人还没有来,菜品亦是没有上桌,花阳只得朝着后厨走去,此时后厨的胖小哥正用那双肉乎乎白嫩嫩的手揉着面团儿,见了花阳到来也不惊讶,“阿阳妹子,今天又来的这么早啊!”
花阳连点了点头,“昨日师父劳累了太多,今天怕是疲倦至极,我这便把早饭给他带了回去,说罢拿出布兜里的小陶盒,给胖小哥示意。”
胖小哥一边说话一边也不耽误手下的伙计,两只小手奋力地揉着,手背上胖出来的若隐若现的小坑坑可爱至极,“阿阳妹子这般孝敬,那边包子眼看着就要蒸好,等好了你就先装去几个罢!”
花阳喜欢这个胖乎乎的小哥,有些人就是不知怎的,浑身散发着和善的气息,让人一看就心生亲近,听他这样说忙爽快地答应了一声,又洗了把手,帮他切了切案板上的萝卜,切过之后包子也出了锅,连忙拿了两个包子跟胖小哥道了谢。
途中怕师父这就醒来不见了自己,不觉提着饭盒加快了脚步,雨后的山间小路还有些积水,一双鞋儿在水坑里啪嗒啪嗒,沾湿了裙角也不自知,却不防前面走来一行男女。
花阳本不愿理会,奈何这些人似是故意找茬,堵着她不让过去,花阳仔细看去,这才知道这五六个男女有几个是蓬莱的弟子,还有两个是瀛洲的弟子,此时俱是看着花阳一脸笑意,这几个人算起来都跟花阳一辈儿,有一个还是解颜的弟子莫芙,花阳在凌波殿里见过一次。
莫芙看了眼花阳,不屑一哼,“这不是赤松先生的亲传弟子姜花阳么?”这个莫芙相貌出众,五官精致,说话的语气却着实让人不喜。
花阳也懒得理她,一心只想快些回去,遂报以一笑,“正是,师姐早上好!”
谁知莫芙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哎呀呀呀,你可莫要如此称呼,真是折煞了我呐,昨日赤松先生一人打破结界,我等真是见了其不凡的风采,你是先生的亲传弟子,该是身手不凡,我怎么敢妄称你的师姐!”
花阳不知她是何意思,只得接着实话实说,“师姐说笑了,阿阳愚钝,还没有学到师父本领的精髓之处,现在还是没有什么法术的……”
莫芙噗嗤一笑,“这又怎么可能,我见先生那么疼爱于你,哪能不把看家本领传授给你?再者说,先生的潋水术神乎其神,你若是只学了一点皮毛怕是也要强过我们许多吧!”
花阳不想她这样胡搅蛮缠,只得解释,“师父确实未教过我潋水术,不仅未教,昨日之前我连听也没有听过!”说到这心里隐隐失望,或许自己真的是愚笨至极,这才让师父没办法传授什么,只得一切从最最基本的开始。
莫芙却是不信,“你可真是谦虚,按理说咱们三岛同命相连,虽不是一个门派,可师兄弟间跟同门也没差多少,咱们蓬莱和瀛洲这两派可都是弟子万千,唯有方壶就你这么一个门徒,三派之间也着实该让弟子之间多多交流,刚刚我与瀛洲来的师兄比了比法术,竟是不分上下,由此倒是好奇起来方壶的套路,且昨日见赤松先生力挽狂澜,更是心中赞叹,这才来找阿阳比试比试,咱们点到为止,只为交流武艺,阿阳可愿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