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杳看了他一眼,又环顾四周。
宫外只零零星星有几人,宫内却一夕之间大规模出事,相较之下肯定是王宫中的疑点更多些。
她和宁楹还有西有翠三个作为外来者先摘出来暂且不论,其他出现真假之事的包含有宫人、宫妃、皇子公主,有大臣、夫人、官家贵族的小姐公子,却独独没有城中生活的普通百姓。
这些人的交集点不在权势地位,因为有宫人,其中还有身体不全的内侍,如果幕后之人真是为了权势地位行事,既然掌握了国君王后大臣,完全没有必要在宫人身上多此一举。
他们真正的交集点在王宫,王宫这个地方和他们都有牵连。
就在宁杳想事情的时候,宁楹他们已经将殿内百来号人分开了,两个国君并排坐在上头的长椅上由着内侍整理衣发,底下各宫妃居右侧,皇子公主居左侧,分别列了好几队。
这么分开就清楚了,宁杳大概数了数,发现盛国国君在场的宫妃有十五人,儿子十人,女儿十四人。
加上假的,也就是再翻一番有人七十八人,再算上其他真假宫人,现在殿内差不多共百来人。
盛国国君一号在上首捂着额头,“孤没想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恍惚以为还是在做梦。”
国君二号端了端身子正了正衣冠,说道:“今日之事叫封公子几位看笑话了。”
一号和二号齐声说完,唰唰对视,不过到底是国君,哪怕心头发慌面上还绷得住,没像其他人一般或争吵或大打出手。
封玦:“盛王可否将今日之事与我等细说一遍?”
一号二号自然应下。
内殿安静下来,只有国君一号和二号的说话声。宁杳没细听,而是找到候立在旁满头大汗的青衣女官问道:“这位姐姐,敢问一句,所有嫔妃和殿下们都在这儿了吗?”
女官看她是与宁楹一道进来的,以为是问话查探便没有隐瞒,低声回道:“并非如此。在场的娘娘们皆处高位,份位低的不在其中。国君膝下共有十一子十七女,还有四位殿下未至,”女官想了想,怕没说清楚耽误事儿,又说:“对了,在场的二十四位殿下,正是在场的十五位娘娘膝下之子。”
听着这一连串的数字,宁杳也不得不承认这国君的子嗣真多。
不过从这话里看,怎么都有些蹊跷,在场的都是利益相关血脉相连的亲母子亲母女,也太过巧合了。
宁杳细思片刻,又笑问道:“姐姐可否再说说其他四位殿下。”
女官就盼这古怪的事儿快些过去,听她问起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五殿下是已故昭和夫人之子,常年住在舅家楼大人府中,与楼公子同行一处,时常往各州游玩寻常不怎么往宫里来。大公主二公主早年和亲卫国吴国,已经多时没回过殷都了,上一次回来还是三年前国君万寿。还有一位十七公主,已逝魏慧妃之女,也是几位公主里年纪最小的。”
“十七公主即将和亲远嫁离国,这些日子王后下了命令让她闭宫备嫁,除了贴身伺候的,其他人也许久没见她了,”女官说到这儿,不由唏嘘道:“离国位处苦寒之地,天凝地闭,风厉霜飞,又在北岭以东,路途遥远。这一去,公主这辈子怕都没什么机会再踏上盛地了。而且听说离国国君嗜血残暴,前头已经亲手斩了三位王后,公主孤零零的嫁过去,以后日子该多难熬啊。”
离国王后的位置也就说的好听,这各国的公主贵女就没人愿意过去的,毕竟你就是有命坐上去,也怕没命享那个福啊。
王宫里适龄的其实有好几位公主,可坏就坏在十七公主的生母魏慧妃早逝,外家也无权无势,找不出个真正能说话能办事的人,才叫这样的苦事落在身上。
宁杳听得明白,那两位未在殷都的大公主二公主不提,所谓的五殿下应该就是宗煜那个傻憨憨,这个也不用说。
总的听来,这位即将远嫁的十七公主倒是可以见见。
“夫人是想去找那位十七公主?”
宁杳跟女官说了一声让她一会儿告知宁楹,转身往外走应声道:“是啊,相公你要不要一起呢?”
扶琂微微笑道:“夫人一向不管闲事,今天却出乎意料。”
宁杳看向他,说道:“毕竟我人美心善嘛。”才怪,她就是觉得这次的事是个不错的好机会,到后头说不定能借此探探这个男人的底,她不好好摸摸扶琂这滩水,心里总挂念着不放心。
扶琂跟着她一起出去,唇角微翘笑道:“人美是对的,心善倒不一定。”这丫头的肚子里肯定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宁杳斜睃一眼,看阳光照在他身上,真跟天上下来自带光效的神仙似的。她摇头,缓缓说道:“白瞎了你一张脸,这说话真不中听。”
扶琂不由拍拍她的头,“可我说的实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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