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澜松挨得这顿毒打,到底是把穹绵留在了澜松峰。
留的很是艰辛,差点就缺胳膊断腿儿了!
林恒远给他服了丹药,又拿了生髓花给他活血化瘀。
力道大的活像又被人胖揍了一顿。
给他疼得头上顶着的琉璃盏都一颠一颠的颤儿,灵石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往外蹦跶。
撒了一地的灵石,还都是金光闪闪的。
穹绵初来乍到,对这个无甚概念,看着地上一个个蹦跶地欢快的金灵石很是不屑。
她嫌少,
再说她怎能做出这般为五斗米就折腰的事儿?
屋内一阵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叫,
贺澜松在徒儿们面前彻底放开了性子,捧着衾被扭得身子到处拱
“轻...轻点,疼死为师了,”
他泪眼婆娑地道:“为师命苦哇...收的都是什么大逆不道的徒儿,不是今日让为师替他背锅,就是明日来为师这骗钱,为师为了你们受了多少苦挨了多少骂,遭了多少白眼。”
越说越悲凉,
他伸出手指头,颤颤巍巍地指着立在一旁看热闹的小徒儿:“为师说得就是你,为师被打成那样你还能睡得着,睡死鬼投胎啊你,孽障,孽障,为师今日就要清理门户,将你逐出师门。”
那小徒儿一身青玉镶金边的仙袍着身,衣袂飘渺,眉眼若有似无地挑着,手执一根金色羽毛随意把玩着。
要多骚包有多骚包,
被贺澜松骂他也不恼,好脾气地弯身替师父拾起掉在地上的金灵石,
然后一个个塞进自己衣兜里。
态度极为诚恳,
“是徒儿的错,徒儿必定会面壁思过他个十年八年的,让师父消气。”
“不行--!再加十年!”你别再出来闹我眼睛了!
贺澜松气急败坏地喊到,
“可。”天翊转了一圈手中的金羽,笑答着贺澜松,
他上前走至两步,金羽掩面,停至贺澜松的面前,扯唇笑着:“那么,我能带小师妹去认认家门了么?”
“......”
贺澜松气糊涂了,差点把这事忘了,他赶忙正了正仙袍,这才像了点人。
他忍痛正襟危坐,巴巴瞅着林恒远,
“......”
林恒远朝着穹绵笑了笑,然后为她引荐:“来作辑吧,算是认了师门了。”
穹绵:“......”这会不会太过儿戏了。
她上前敷衍作了个辑,
贺澜松感动地眼眶差点飙泪,激动地扯着她的手,一个劲儿的宽慰道:“好,好,为师终于收了个贴心女徒儿了!”
“?”
穹绵:她就作了个辑...
会不会太过于容易满足了...
“老头,”骚包金羽说:“我要带小师妹去认家门了。”
贺澜松忽而翻了个好大的白眼,气鼓鼓地盯着他,
林恒远在一旁蹙眉,唤了他一声“老头”,贺澜松才不甘不愿地放他们走了。
骚包天翊带着她穿过一道又一道的仙廊,
能看出林恒远并未诓她,澜松峰跟外面那些峰宗洞府比起来,不止高了千万个档次,
碧瓦金檐,左有仙气缭绕的水莲池,右有富丽堂皇的大殿,各处显眼浮在空中的灵器法器都是古老级的稀重。
地面瓦亮,映的人影都透光,映得人都窈窕貌美了那么几分。
“......”
穹绵:有用灵器法宝装饰园子的么?
整个澜松峰都跟贺澜松身上的气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是“老子有钱老子天下无敌”的逼格。
就是不知道这座峰,是不是跟那老头一样,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老头其实不老,脸上光溜溜地连个胡茬都没有,白嫩嫩的像是谁家的小白脸。
但是两位师兄都那么叫了,
穹绵向来都是好的学得费劲扒拉,坏的一教就醍醐灌顶,甚至可以聪明地举一反三,
就那么跟着叫了。
“那花里胡哨的老头真的没事吗,我要不要再多陪陪他?”穹绵想起那老头一脸鼻青脸肿,终究不忍心道,
“......”
天翊转着金羽的手一滞,
他垂眸,
不是那么诚心地宠溺朝她纠正道:“莫调皮,那是我们的师父。”
他一脸正经地说道:“澜松峰可是最尊师重道,团结友爱的峰派了。”
穹绵:看你一脸正经地胡诌八扯,怎么看怎么像诓我!!
天翊带她飞出澜松峰,
他拢了拢镶金边的青玉仙袍,而后金羽掩面,怎么看怎么像只花孔雀
他道:“我们一揽芳华是修真界最大的宗派,炼丹,炼器,阵法,符箓,只要修真有的,一揽芳华都有,还是站在最鳌头的那个。”
天翊抬首,用金羽指了指远处雾气缥缈的山峰,“看到了么,”
“那里,是万山之巅,一揽芳华是以万山之巅而盛名三界的,灵脉更是取之不竭用之不尽。”
“但万山之巅乃宗门禁地,切忌不可冒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