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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翊一行人与同门弟子汇合时,筑岘的饿殍刍狗们已经被他们五花大绑起来,
躺在地上呜嚎乱叫着,
旁边有一辆木板车,上面堆着一叠又一叠的人,
穹绵走过去问道:“这些也是被残害的仙门弟子么?”
“大概...算不上,他们还没来得及被佛子们戮杀,还活着,只是晕死过去了而已。”
一位弟子道,
被掳走的这些人他也不知都是哪宗哪派的,见他们都晕死过去,干脆就用板车都给推回来了。
人太多,让他们背回来也不太现实...
只能让他们委屈委屈,
挤挤板车了。
几位师弟们跟倒麻袋似得一股脑将他们都撇在地上,
那几个晕死过去的小弟子,
东倒西歪地栽在地上,
大许无甚意识,
折腾成这样都没感到疼,丝毫无任何要转醒的迹象,
晕得死死的。
一截孱弱白皙的手就这样垂了下来,
穹绵看着这只孱弱的手,只感有些熟悉,她又凑近瞧了瞧,
骨节分明,指腹圆润,
穹绵脸色忽地就有些难看,这只手的主人被压在最下面,
这般孱弱,还要给别人做人肉垫子。
穹绵的脸色更难看了。
她扔掉红纸伞,费力将压在他身上的人推走,
好不容易将他从底下扒拉出来,
就见男人本就孱弱的身子更显单薄了,跟个纸片人似得,仿若一阵风就能给他吹走,
还是软绵绵的那种小细风。
她脸色惨白地伸出一只手指头,去摸他的鼻息,
还有呼吸,
还活着,
穹绵松了口气。
然则,她垂眸看着男人,
以往貌若天仙的俊脸也青紫了一块,穹绵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憋着气想要将他摇醒,
他孱弱成这般模样,穹绵都不敢用太大的气力,
生怕给他摇散了,
只能轻轻柔柔地拍抚着他。
“怎么了?”天翊注意到这边情况,过来问道,
媕之也走过来,柔声道:“师妹是认得这人么?”
穹绵闷闷地“嗯”了声。
天翊执着金羽望了望脚下晕死的男人,神识探了一下,无任何灵根功法,
是个,普通人。
他眉心聚攒地看向他,道:“师妹,让我来试试罢。”
他这话刚一落,
地上那晕得昏死过去的男人,就孱弱地闷咳了几声,
似是快要喘不过气来一般,
“......”
天翊无语地看着他,按照他这个咳法,下一秒咳死了他都信,
现在还能喘气,他都觉得是个奇迹。
他弱得跟个纸片人般地挣扎着要起身,羸弱地仿若下一秒就要厥过去了。
穹绵赶忙上前揽着他的肩,
拿出巾帕给他擦了擦那张貌美如花的俊脸,
可能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他疼得闷“嘶”了一声。
声音又小又低,似是在故意隐藏他的疼,不想要人知道一般。
“碰到伤口了?”穹绵低头凑近去看他的脸,
他孱弱地回避了下:“无事。”
“都这样了,哪里是无事?”穹绵有些生气地道,
他皮子本就又白又嫩,嘴边被人打得又青又肿,紫了一片,
看着就瘆人。
男人垂眸闷咳了一声。
“谁打的?”穹绵气得头脑发涨,
这男人跟朵娇花似的,孱弱成这般模样了,他们都敢下脏手!!
刚刚还被那些五大三粗的弟子们压着,身上还不知被压出多少伤口红痕!!
男人窝在她怀里嗫嚅了半晌,就闷闷咳着也不说话,
怪可怜人疼的。
穹绵柔柔给他擦着脸,
他又孱又弱,穹绵给他擦得很小心,
见都擦得差不多了,
冷不防睨到男人嘴边的那片青紫,她心中那股子邪火又沸了起来,
“我问你话呢!”穹绵不太开心地提高了些声音,
宗清察觉到了女人的不悦,不动声色地朝后看了看,随意指了个倒霉蛋儿
“那个。”说完顿了顿,
他又指了个倒霉蛋儿:“他好像也打了我两拳...”
倒霉蛋们:“???”
“你在这等着。”穹绵给他拢了拢衣袍道,
宗清手指摸向女人触过的衣袍,那里还残留着她的余温,
他勾了勾唇角。
穹绵抓着红纸伞就将那两个人划拉到一边,闷不吭声就是一顿胖揍,
直给那两个人打得求爷爷告奶奶的,鼻青脸肿地大喊冤枉。
穹绵自动翟除了这两个人大哭地呲哇乱叫喊屈声,
“我真没打过他啊姑奶奶,我都没见过他,他哪来的都我都不知道啊---!”
“饶了我吧姑奶奶,真不是我动的手...我真没动手啊--!”
宗清在一旁皱眉,直接封了他们的嘴。
直至女人扭着酸疼的手腕子回来,
宗清下意识接过她的皓腕,替她揉捏手腕舒缓着酸疼。
他正细细摩挲着女人白嫩的细腕,就听她疑惑问:“你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