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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2、晋江文学城(2 / 2)


熊大海一脸敬意。

“真是太吓人了,你们知道吗,发达国家80%的食物都来源于热带丛林,”劲臣对镜头说,“我们现在就在丛林里,没有番石榴,没有芒果,没有香蕉……我的绯闻cp,他竟然要给我吃肉虫子……”

“噗!”熊大海哈哈大笑。

容修:“……”

*

确实很艰难,远离文明的热带丛林,没有任何人类居住过的痕迹。

傍晚的丛林静谧,太阳一旦落下,就会危机四伏。

空气中湿度大,气温高,湿热一片。

劲臣拿着木棍负责打草惊蛇,容修则用柴刀砍断挡路的矮草,眼前忽然一片开阔。

“这里是适合扎营的地方,营火生在那棵树旁。”

容修上下左右环视四周,这是一个开阔的空地,灌木丛远处有一棵三人环抱粗的大树,树干和地面相连之处有一个巨大的洞。

“熊导不介意住树屋吧?”容修问道。

“那是什么?”熊大海问。

容修:“上身睡到树洞里,避免被蛇虫鼠蚁攻击,营火在树边。”

说着,容修半蹲在树洞前,观察了一下,用求生刀敲打一番,“很干净的树洞,我清理一下,砍一些树枝和小树,给你铺一个‘木床’,你的睡袋放在上面。树洞里再洒一些硫磺粉,到时会非常安全。”

熊大海凑过来,用镜头拍了一下树洞里,“我觉得还不错,那你和顾老师呢?”

“睡在那边,”容修指了指斜侧方,有两根巨粗的树杈,“双人吊床,吊在上边,不高不低,有什么事,我翻身跳下来,我们还能互相照应下。”

熊大海点头:“夜里不会有蛇吧?”

容修道:“只要生好火,蛇是怕火的。”

说完,他就开始行动,去远处砍树枝了。

劲臣则负责生火,制作火绒,搭造营火,他携带了个火折子,里面的火种非常健康。

容修砍下和熊导身高仿佛的粗枝,去了树皮,十几根并列放下,一端放在树洞里。

生好了火,天色已黄昏,丛林里渐渐黑了下来。

劲臣从登山包里拿出那条蛇,还有一路上采集的食物,鸡蛋果,野菜,木薯,蝎子,还有一堆虫。

要不要把这些虫子丢掉?

这个念头刚在劲臣脑子里浮现,他的余光里,就看见容修半蹲在身边,目光灼灼地注视他。

像一只等待喂食的大猫。

容修用一种“不准丢我零食”的眼神盯了他一会。

劲臣有点慌张,连忙转移话题:“树屋弄好了?”

“嗯。”轻飘飘一声。

劲臣抬眼望向那边,熊大海已经开始铺床了。

熊大海笑呵呵道:“还挺舒服的,睡袋放在木头上,不直接放在地上,没那么潮气,容哥真细心啊!”

容修将装着肉虫虫的金属罐子,往劲臣眼前推了推,“这些都是蛋白质,求生时,不能浪费粮食。”

那是粮食吗?!劲臣笑了下:“上次蒸的蛇胆苦吗?”

“不知道,直接吞了。”容修说。

劲臣嗓音温柔:“今晚的水不够,留到明天再蒸给你吃,这个蛇胆,你也要好好吃下去。”

容修点头,转身去捡柴火,避开光亮时,他的唇角牵出一抹苦涩的笑。

其实,脑袋有后遗症,吃蛇胆也没用吧。

依照劲臣的吩咐,容修和熊大海找来了很多干净石头。

劲臣挽起袖子,对镜头道:“观众朋友们,接下来是本综艺最受欢迎的环节。”

熊大海嘴角一抽,此时嘉宾们还不知道呢——花絮放出之后,容修和劲臣吃椰子蟹,深夜放毒,是观众们骂得最凶的片段啊。

“这次的蛇肉,我用另一种方法来烹饪。”

劲臣将两人找来的石头,直接扔在火上烧,然后在旁边的土地上挖坑。

待到石头升温,烧得通红,他将石头拨到土炕里,然后将用树叶包好的蛇肉,放在石头上,最后用土埋好。

“就等着蛇肉熟了,我看看还有什么吃的。”劲臣说着,就开始盘点他一路上找到的食物。

“蔬菜之王”棕榈芯,竹笋,还有许多零碎的……

劲臣对着镜头遗憾道:“只有这些了,我可以用浆果做一盘沙拉。”

熊大海咽了下喉咙:“这些不少了啊。”

闻到了烤蛇的香味,估计下次发布花絮,网友们又要嗷嗷大骂了。

晚餐做好时,天已经黑透了。

镜头十米之外完全是一片黑暗,只有小空地营火熊熊,大多野外动物怕火,所以并不用担心黑夜。

蛇肉烤得差不多了,翻开土,拿出蛇肉,放在营火边,打开一层叶子,一阵肉香扑面,掺着叶片清香。

劲臣拿出小九自制的麻辣鲜,撒上一点,放在椰壳盘上摆好。

闻上去喷香,看上去高级,比烧烤店也不差

一个大竹筒里的汤已经滚了,劲臣拍了拍手:“吃饭了。”

说完,手上还不闲着,椰肉炒棕榈芯,竹笋水果沙拉,和蛇肉相比就太简单了。

三人对着镜头,又是一次让人垂涎三尺的野炊。

蛇肉雪白肥美,容修也多吃了两段,熊大海赞不绝口。

他甚至在容修的逼迫下,闭着眼睛尝了一只虫虫,“卧槽,这是什么赶尽杀绝的香味。”

“好吃吗?”容修问。

熊大海点头:“好像烤蝉蛹,比知了猴好吃,好香啊,这是黄油面包的味道,顾老师你也尝尝。”

劲臣拿着棕榈芯,往后躲了躲。

就在摄像机没电了,熊大海起身去翻登山包时,容修按住劲臣的头,吻住了他。

舌尖扫荡,吸允慢咬,放开时,劲臣憋红了脸。

容修舔了下唇角:“尝到了?”

劲臣头快炸开:“……”

*

夜里熊大海发出鼾声,劲臣收拾了食材和餐具,容修拿着火把,又巡视了临时营地的四周。

听见身后脚步声,容修回头,见劲臣迎着火光而来。

容修揽过他,两人并肩站在暗处:“我建议你早点睡,明早天还没亮,肯定又会有虫子和鸟叫。”

劲臣就拉住他衣角,来到他眼前单膝跪着,为他解开登山靴的鞋带,然后系了个很松的扣子。

火光里,劲臣仰头看他:“洗洗吧,解解乏。”

“好。”容修说。

大树屋的另一侧,两人避到树后,用清水湿了帕子,互相给对方擦身,用水冲洗了脚,也洗掉了一整天的疲累。

劲臣不再说话,拉着容修,来到双人吊床前。

雪白的蚊帐很厚,而且极长,一直垂到快落地,犹如不透明的轻纱,高高吊在上方的树枝上,往下散开,盛开成一朵花,将吊床整个包裹。

容修掀开蚊帐一角,搭在一侧,伸手揽住劲臣,稍一使力,将人提起来。

劲臣攀着他的肩,灵活地翻上两米多高的吊床上。

吊床摇晃间,如一叶扁舟,劲臣飘飘忽忽。

容修随后上来,随手将蚊帐合拢了。

朦胧幽暗中,依稀只见一点火光,听见熊导鼾声如雷。

双人吊床宽而舒适,做工精致,纯棉温暖,只是……两人刚一上去,就会中间往下塌陷,将两人往中间兜起来。

容修刚躺下,劲臣就感到身边下陷,他还没躺稳,人就往容修身上翻了过去。

扑在他胸膛,两人在暗中凝视对方。

劲臣心跳加快,唇轻轻碰了碰他的,容修眯了眯眼,伸手把人拥在怀里。

半晌,容修放开他,拇指擦去他唇边津液,轻笑:“不听话。”

“从一开始,我好像就没法控制,我可以两天不吃饭,”劲臣舌尖舐他嘴唇,“但是对你,我永远都有一种饥饿感,脑子不清醒。”

气温下降了些,丛林里有些凉意。

四周漆黑,偶尔听见远方传来动物的叫声,还有熊导的磨牙声。

这光景似乎并不浪漫。

但两人却十分享受战斗一天过后的这份宁静,他们感觉到舒适,自然,放松,像两条终于融到一处的溪水。

只要对方在身边,处处都是家。

夜色深了,轻纱随风轻动,没有烛火,没有盛宴,眼前人却别具美感。

容修任他吻,任他引诱:“你知道,我要做国风摇滚,我记得上次你唱了曲儿,再唱一段,我听听。”

劲臣趴伏在他胸膛,微怔片刻,凑到他耳边,“我是去年才学的,因为你在中秋晚会唱了;我还没有学成,唱得不好。”

“随便唱,很好听。”容修说。

劲臣衬衫未褪,却开了纽扣,雪色身子贴在他胸膛,两人视线在夜里相融,劲臣便在耳边轻轻唱了——

“他不做铁骑刀枪把壮声涌,他不效缑山鹤唳空,他不逞高怀把风月弄,他却似儿女低语在小窗中……”

那把干净的嗓子,唱流行歌曲或许没太大辨识度,所以劲臣选择了唱跳,但唱乐曲却清澈冷冽,尤其是花旦青衣一类。

容修对声音极其敏-感,耳朵不由一热,他不禁在想,如果十年前这人在耳边唱过这曲儿,他一定会记住。

——如果知道会爱上,当初一定会温柔以待。

“他思已穷,恨未穷,都只为娇鸾雏凤失雌雄,他曲未终,我意已通……”

劲臣唱得断断续续,因着背后那只大手揉得狠了。

唱到“他曲未终,我意已通”时,便再也忍不住,低喘地迎合他。

失了魂一样,两人唇相触。

劲臣的脸映在容修眼眸里,那双眸子似团火,又野又烈。

“今天我说,我闻到了骚气儿,”容修舌卷了他耳垂,低声笑,“你说什么,不及某人?嗯?看看谁比较骚气,要是有块镜子就好了,你自己照照。”

劲臣赤条条,感觉到隐形眼镜液的滑凉,他闷声应:“我是说,您很优雅。”

容修挑眉,指尖力道大了些:“优雅就优雅,骚气就骚气,怎么能一样,欺我没有你文化高?”

劲臣哼出声:“不是,我是说,您是……雅骚。”

容修:“……”

雅骚。

那是什么,形容老公雅骚,自家影帝也是独一份吧。

衣物窸窣而下,那双能弹奏出美妙乐章的手太灵活,最后别说唱了,劲臣实在说不出话。

容修叫他侧过身,背对着,劲臣虽不爱背朝向他,却很顺从。

这种事,真是不可思议,令容修感慨不已。

在此之前,他从不认为自己会贪恋这事儿。

以前,他以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所有人都无多大差别,从身体构造,到整个过程,差不多就是那么一回事。

然而,在和顾劲臣的这一行为中,他感觉到了心心相印的欢好,竟然如此美妙。

交往这么久了,这个人,依然对自己犹如迷恋如初。

而容修自己也尝到了初恋的滋味。

或许是“初恋”的滋味?容修并不太清楚,但是,他向来平静的心,开始为他悸动。

有的伴侣交往一两年,就会互相厌倦,然后会分手。而他们,虽然分过手,和好之后,感情却越来越深,双双陷入初恋中去了。

深不见底的爱恋。

两人的魅力在此展现,毫不掩饰地呈现给对方。

“会有七年之痒么?”容修这么问他,“将来也会这样?”

劲臣背对他,闷哼:“哪样?”

容修在他耳底说了几个字,说他娇婬、欲旺、勾人,需求无度,有心眼儿,就像圣经里的蛇,会蛊惑人心。

劲臣红着眼,“我是你的杰作呀。”

“我的杰作?”容修笑,“是么?”

“我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劲臣咬住嘴唇,强忍着不发出声音,“一辈子也改不了。”

“看来,以后我出门之前,得把你挷起来。”容修笑,“免得你去祸害别人。”

容修嘴上像是开玩笑,手却扯来了身后白纱般的蚊帐一角,将劲臣的手腕一圈圈缠住。

困在网中央。

劲臣背着手,被他彻底猎食了。

丛林幽暗,月光如织如练。

白纱轻扬,蜘蛛丝网一般,堆在雪白肌骨上,缚住游荡软床,夜色里相恋相欢。

咬上他后颈的那颗骨,深埋入他给的旋涡,容修并没觉得自己在堕-落。

反倒觉得,这种反叛,就像摇滚,别有一番乐趣。

容修抱紧他窄腰,像只优雅的花豹,劲臣背着手,任他捻转驰骋。

幕天席地,山林草野,被缚住的奇妙感受,令他如一片扁舟,沦陷在夜的深海上。

直到一次次颤,压抑着呼吸,难耐地晕了去,耳边萦绕容修低低的笑声。

吊床在晃,梦也在晃,他溺在丛林月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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