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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1 / 2)


水是冰寒彻骨的,他将棉布浸湿了水,拧干了一些,捧在手中多时。詹瑎心有歉疚,这会子便对趴躺着在床榻上的林烟分外怜惜起来。

手中多多捂上一些时刻,手中的棉布彷似就可以多些暖意。最最后,詹瑎执了棉布在手,放轻了手间的动作,给榻上的人儿擦拭伤口。

夜半的时候屋里便是昏暗一片,詹瑎前头翻箱倒柜的寻了一番。在床榻底下发现了一包油纸包好的蜡烛。

小瞎子眼盲,夜里与白天都是一个样子的。自然不需要点什么蜡烛。

他前头还思虑着,屋里会否有蜡烛、火折子之类照明的东西。

好在让他寻到了好几包蜡烛,油纸包着,规规整整的,倒也没有受潮。

詹瑎将点好的蜡烛正放在床边案几的中心位置。暖黄色烛光映照过来,他眼下林烟的背包便可瞧得清楚了。

女子的身子几多珍贵,在京都长大的詹瑎哪会不知。

那些个旁的女子,那个不是将自己的身子样貌珍重的比珍宝甚之。

黎国的旧俗,女子的身子哪里是可以随便瞧的。哪怕是无意,也是万万不成的。

女子清誉,胜过万千。外间人言,是如猛虎。

此时,詹瑎定了心神,自心间多了些考量。再不济,这处也无有第三那个人了,当作这事没有发生,也就罢了。

棉布擦拭过后,洗下来的半盆血水颜色也算不得淡。

处理完林烟背上纵横的伤处,詹瑎唇色也是发白,胸口的疼痛渐甚。撑着一股子劲儿,端了木盆出去将水倒了,再行回来。

扯开案几上了白纱布,将金疮药字样的小瓶子打开,内里的粉末细细倒在林烟背上的伤口上,再以纱布包扎好,詹瑎坐下方才松了一口气。

人生之事还真真是瞬息万变,前一日躺在榻上治伤了还是他自己,后一日便变了个样子。风水轮流转一般,倒转了个头。詹瑎心中有感,且感念颇深,眼睛便一直盯在林烟一张趴着昏睡的小脸儿上。

后背的伤处包扎的模样实在算不得好看,他第一回动手,连着打个结都是几般摆弄,生生扯紧的。

金疮药的瓶子上字迹大多已经模糊不清了,倒像是很久之前描摹上去让人辨识的。这会儿没再描摹,许是因为小瞎子瞧不见了的缘故罢。

长夜漫漫,詹瑎耐不住身上作痛的伤口,思量着许是撕扯到了伤口,裂开了也说不准。自顾着解了身上的棉袍、里衣,查看自己的伤口。果不其然,伤口处的模样就是撕扯开了一条血缝,小瞎子前头为他盲缝的针线断开了四五......

“嘶......”微微扯了一扯胸口的针线,这切肤之痛的形容当真不假。额上的汗,登时便冒出来了。

这般的疼,要自个儿将这针线扯出来,慢慢磨自己的伤处,他是万万承受不来的。心中做一权衡,料定了身上这几处的伤已经要不了他的性命。一切也可等小瞎子醒了之后,劳她为自己重新缝针。

愿那时,这小瞎子大人有大量,莫要同他计较前头的无理之言。

......

梦中昏沉,詹瑎坐在矮凳子上过的一夜。

不是没有想过药庐之中还有其他的小屋子,许是也有别的床榻。他蹲坐在这处,大部分的由头皆是因为要照看榻上的小瞎子。

男子需要有男子的样子,既人家是为了自己受伤,既明白了此刻此时不若在将军府里那样可以随意乱来,那边将要做的事情做得全一些。

小瞎子走丢之事,加上她后背与身上多处的外伤,实实在在骇着了他。还有......外间道儿上躺着的野山羊。

无时无刻不在敲打着他昨日不经脑子的言语,是多无无稽。

旁人对着这样难缠的病人,亦还是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命,怕是早早就将人赶出去了罢......可她偏偏就似一个没有什么气性的,什么都是忍让。竟是......到了这种时候还独自出去寻了一头山羊回来。

一视榻上之人,一思道上之物,是如上枷获罪,良心如何可安?

......

次日一早,詹瑎在矮凳子上转醒,大半的身子都已麻木。眨了几下眼睛,勉力欲从矮凳子上站起身来,浑身酸麻的刺痛潮水肆意般阵阵而来。

“嘶...”酸疼之感甚是要命,特别是一夜过去,浑身的皆是如此,这就使了手臂去轻揉酸麻的双股,撑着腰身拖腿朝着床榻那头走了几步。

这遭心头也不禁纳罕:这小瞎子前头两日是如何过来的......床榻被他占了,只言片语也不曾有这就算了。矮凳子上这样难熬的酸疼身麻,是可撑上几夜的么?

“是不是傻?”思及此处,他嘴上还是不饶人的嘀咕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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