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必多虑,我家大人只是单纯的看重您的才华,可惜你空有一身本事,却无处施展,还要备受嘲讽讥笑……”
随着他点名韩纪的处境,韩纪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火烧的差不多了,那人自信一笑道:“三公子难道就甘心受人打压,做他人手中的傀儡吗?大人曾经说过一句话,若做不了下棋的人,便是做棋子,也要做挑选棋手的棋子,高兴了就走上几步,不高兴了就掀翻棋盘,这世间的规矩都是用来约束能约束得了的人,有本事的人都是在制定规矩。”
“我如何相信……”
“不如何,只是听闻韩三公子好像和丁家公子有些小矛盾?”
韩纪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沉重起来。
他听明白了这句话里的威胁。
丁明坤虽不是丁家长子,但也是颇为受宠爱的嫡子。
自从被他视作禁/脔的陈家女,明目张胆地向韩纪示爱后,韩纪就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若不是他充分表现出了自己的潜力,让韩家主看到了可用之处,恐怕早就不知道埋骨何地了。
这就是世家庶子的悲哀。
若是没有足够的价值,如果没有足够的作用,随便得罪了一个嫡子,都有面临死亡的风险。
“你们这是在威胁我?”
韩纪并不愿意马上屈服,他也很讨厌被威胁的感觉。
“这如何谈得上威胁呢?”那人摇摇头,好似不理解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一般,故意装出疑惑的语气道,“我不过是顺口一提罢了,若是三公子成了我们的人,一个小小的丁家子,还不放在大人的眼里,只要公子想要,他的项上人头随时都可以作为您的见面礼。”
韩纪心动了。
他眼睛里的光闪了闪。
“我要如何……”
“才能见到大人?”
……
这边赵沁的人拉拢了韩纪。
那边绣春刀的人出现在了沈浮的面前。
“见过沈姑娘!”
从阴影当中跃出来的,是个身形瘦削,相貌平平的男人。
沈浮虽然没见过他,却认得他身上的气息。
绣春刀的人。
“我……卧槽……还、还真有啊……”
楚白歌见到忽然跳出来的人,结巴的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想到平日里和沈浮勾肩搭背的举动,他顿时后背一凉,心中十分后悔的想道,长公主不会找自己秋后算账吧?问题是这种事情实在是怪不得他啊……要怪就只能怪沈浮这个女人实在是半点女人样都没有,相处久了楚白歌压根就不记得两人之间还有男女大防这种东西。
沈浮也很惊讶,“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我竟然没有发现你。”
要知道,她也是绣春刀的人训练出来的,对隐匿身形也有一番自己的领悟,但在男人出来之前,她根本没察觉到自己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就在刚刚。”男人说道,“属下是随白鸽先生一起过来的。”
以绣春刀的本事,要瞒过楚白歌还真不是什么难事,加上沈浮被楚白歌吸引了注意力,才叫人悄无声息地摸到了自己身边,想通了缘由,虽然还是十分钦佩这人的本事,沈浮的心中还是舒了一口气。
“你来找我,是有何事?”
男人道:“属下奉上官之命保护沈姑娘。”
“我不需要人保护。”沈浮毫不犹豫地说道,“你回去吧,若是你的上官问起,就说是我的话。”
“请姑娘见谅,属下不敢违令。”
“绣……绣春刀?”猜到男人是什么身份后,楚白歌紧张地戳了一下沈浮的胳膊,“我、我要不要先回避一下,你们有什么事先聊,先聊。”
他讨好地对男人笑了笑,尽管男人未必注意到他的这个笑容。
沈浮看着男人坚毅的表情,知道他很不好说服。
绣春刀的人在执行命令方面,几乎都是一根死脑筋。
也不知道赵沁是怎么训练出来的,总之这群人对上级的命令,几乎称得上是令行禁止,听话到了可怕的地步,恐怕上级下令要他们去死,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拔出手中的剑抹掉自己的脖子。
沈浮来金陵前,身边是没有跟着人的。
她忽然问道:“京城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除了这个,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师姐会突然安排一个人在她身边。
“京城一切如常。”
“那……”
沈浮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点点睁大,流露出了然的神情。
她肯定地道:“是因为我要去调查顺心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