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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25推拿按摩(1 / 2)


官道上,两道长短不一的影子渐渐重叠到了一起。

骑在驴上的,是个面色蜡黄,瘦弱的少年,一看就像是病了许久的样子;走路的,是个身形瘦削,面容坚毅的中年男人,穿着一双稻草编织的草鞋,一步步地走在路上。

乍一看,这就是个父亲带着生了病的孩子进城求医的组合。

但若有人凑近了仔细一听——

“哈哈叫爹,叫爹,乖儿子!”楚白歌顶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说着嚣张的话。

“叫你爹也不是不行,只要你愿意娶了我干娘,我马上叫你干爹。”病弱少年,也就是沈浮慢吞吞地说道。

楚白歌心道肯定有诈,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干娘是谁?”

沈浮得意一笑,眼睛弯起来的模样像是一只小狐狸:“刀娘子啊!”

楚白歌瞬间变了脸色:“……告辞。”

沈浮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的小声点,生怕顺心如意的人找不到咱俩吗?”

沈浮翻个白眼:“切,你要对我的手艺有自信。”

楚白歌想到在水中见到的自己的影子,顿时悲从中来。

凭什么沈浮就是病弱美少年,自己就是个饱经风霜泥腿子?

报复啊报复……姓沈的肯定是嫉妒他英俊潇洒天资不凡,故意把他丑化成了这个模样!

小毛驴唏律律地呲了呲牙,像是在嘲笑他的愚蠢。

……

果脯店外,来了两个陌生人。

中年男人扶着毛驴上的少年爬了下来,后者四肢僵硬,像是关节锈蚀了的木偶,两人将毛驴拴在店门口的马桩上面,前者扶着后者走了进去。

果脯店的掌柜热情地迎了上来:“两位看点什么,咱们店里什么都有,蜜饯海棠,蜜饯红果,糖青梅,糖玫瑰花,冬瓜条,金丝蜜枣,金桔饼……”

“是我。”沈浮恢复了原来的声音,同时将手中藏着的玉佩展示了出去。

听到熟悉声音的果脯店掌柜瞪大了眼睛,盯着沈浮看了好一会,才从模糊的轮廓当中找到熟悉的感觉,“沈姑娘……”

沈浮道:“是我。”

掌柜的什么都没问,先二话不说去关了门,然后对沈浮道:“您二位里边请。”

“有火盆没,给她点一个上来。”楚白歌扶着沈浮往里走。

掌柜的抬抬手,就有人下去准备火盆的事情,没一会儿,就端着一个烧着无烟碳的火盆上来了,沈浮整个人跌坐在火盆边上,几乎将手伸进了火堆里去。

她哆嗦的嘴唇这才缓和过来。

“沈姑娘可是受了伤?快让丁大夫过来看看……”

“不必不必,”长长吐出一口寒气的沈浮听见掌柜的声音,忙阻止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痹症发作了而已,烤会儿火就好,我已经请了神医宋九针来金陵,他传信说要到的时间,应该就是这两天,届时让他给我扎上几针就行,我们这边得到了重要的情报,还要烦请掌柜的帮忙传上去,老楚,你去跟掌柜的说。”

掌柜的犹犹豫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听沈浮的话,只是他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沈姑娘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沈浮没听明白里面的潜台词,道:“多谢掌柜的关心。”

烤着火,沈浮僵硬的关节,终于有了松散的趋势。

她身上的痹症,用现代的话来说,叫做类风湿性关节炎,是一种可遗传的疾病。

轻者,不过是手脚呈现对称性的疼痛,重者,就会像沈浮一样,出现全身性的僵硬。

她这病,说起源头来,还要追溯到被洪四牛抓住那一次,她被洪四牛卸去了四肢的关节,又不知道在雨天的山洞地面上躺了多久,寒气早已经全面侵入关节腔囊当中,更何况她后来还用内力强行抑制伤势杀死洪四牛,更是伤上加伤。

即便如意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她带回了城里,找了大夫用了最好的药,还是不可避免地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阴雨天疼痛都是可以忍受的小事,痹症才是大头。

这病不发作的时候,与常人无异,一旦发作起来,全身关节僵硬,疼痛难忍,寒意逼人,仿佛被浸泡在冰水当中一般,按理说,沈浮有武功傍身,便是身患痹症,也不应该那么严重才是,架不住深水潭的水实在是太冷,她又在里面待了太久,还强行运转武功,以至于寒气入体,因此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她就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沈浮累极了,被病痛折磨的她本来就睡的不好,此时坐在温暖的火堆旁边,眼皮就不由得往下掉,绣春刀的人很会来事,早早地将好几个暖水壶塞进了被子里,掌柜的见她困得不行,就对她道:“沈姑娘辛苦了,床上已经暖热了,你先去休息一番吧,身体要紧。”

楚白歌也难得不怼她了,反而关心地道:“就是就是,难道你还信不过我?我保管把事情给你交代的清清楚楚的,你快去睡吧,睡一觉应该要好些。”

沈浮确实撑不住了,她点点头,由绣春刀的人扶着站起身来,“那我就先去休息了,老楚将事情交代清楚,一个字都不许遗漏,知道吗?”

楚白歌点头:“知道知道,我分得清轻重。”

别看楚白歌平时鬼话连篇的,谈起正事的时候,沈浮对他还是有信任的,当下也就不再管这些,去了掌柜的为她准备的房间,往热的像火炉似的被子里一趟,发出舒服地喟叹声,随即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面。

房间里点着静心安神的熏香,她趴在一张软垫上面,身上只盖着一件薄薄的轻纱,好在四周都烤着火炉,倒是热气腾腾,并不寒冷。

“你醒了?”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

沈浮转头。

说话的是一个浑身上下都被裹在黑纱里的女人,看不清她的面容和五官,甚至分辨不出她身材轮廓,唯一能够瞧见的,就是一双雪白的胳膊,白的像是玉石一样,此时这双手正放在一个铜盆里面,看不出里面放的是什么,只看得到铜盆上面冒着袅袅的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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