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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寿宴(1 / 2)


“什么时辰了?”谢如盈从榻上起身,脸颊还余留着两片酡红,神色困顿。她理了理脑后如瀑的黑发,扶着蓝玉的手问道,“寿礼可备齐好了?”

蓝玉也是掐着时间进屋的,忙答道,“回夫人,现在刚到辰时。寿礼按吩咐都准备好了,您可要再看看礼单?”

谢如盈正要说话,就见楚瑜从屏风后绕了出来。穿着一身紫红鱼纹锦袍,玉冠高束,难得的喜庆打扮,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长公主寿礼按往年之例就好,何必几次添添改改地劳费心神。我们两家府上相交多年,哪里会在意这些虚礼。”

“这次可不同。”谢如盈走到隔间由侍女服侍着梳洗,话语却清晰地伴着水声传来,“这次是长公主五十寿诞,知非之年怎能和以前一样?何况现在母亲不在京都城,长公主难免会有些失落,论情论理寿礼都该再添三成。”

楚瑜笑了几声,半倚着隔间的门,伸手刚撩起珠帘帷纱,就见侍立在门侧的两个丫鬟红着脸背身挡住了室内的春光。这下只能看见浴桶里冒出的白烟热气,其余皆被挡地严严实实。她不禁啧了一声,施施然回到外间坐下,忽而想起了什么,笑道,“长公主还是你我的媒人,若不是她,你如何能寻到一位好夫君啊,怎不再多算一份礼?”

隔室里边半晌无回音,等了许久,才听有脚步声走近,一阵馥雅的芳香袭来,正是谢如盈挽着一头湿发站在她身后,羞恼地红着脸,“你竟敢取笑我?”

“不敢不敢。”楚瑜对于把人惹恼,再低声下气地哄回来一事轻车熟路,并且乐此不疲,“夫人体贴入微又考虑周全。应该说,是让长公主瞧瞧她帮我娶到一位多好的夫人才是。”

“哼,巧言令色。”谢如盈睇了她一眼,转身走到妆台前,蓝玉站在旁侧为她擦拭着长发。刚出浴的人,向来比平时秀丽几分。她的脸庞笼罩在晨曦之下,肌肤胜雪,目若清泓。倒映于铜镜中,朦胧如现云端,更教人目光停驻。

楚瑜出神地盯了许久,等看见谢如盈挑了一身绛紫掐花罗仙裙,还搭着妃色的披帛时,突然一笑,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锦袍,说道,“你这身衣裳和我倒是登对。”

谢如盈本是有意选出的衣裳,听了楚瑜这话,反而说不出口,偏过头只道是无心之举。

宁平公主府与靖安侯府只隔了一条长街,紧邻着驸马的钟家宅院,门面修葺都低调非常。

楚瑜与谢如盈到的早,还不见有其他上门贺寿的客人。长公主的次子钟长凌正站在仪门下等着迎客,一眼看见了楚瑜便立刻往外走了几步,熟稔地招呼道,“子玦,你我好些时日没见了,晚点去秋月楼好好喝上几杯?你可知我昨日看上的柳姑娘……”话还没说完,就听楚瑜虚掩着唇轻咳了两声,她身后的马车帷帘动了动,紧接着帘子被掀起,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探了出来。

“这位是我家夫人,长陵兄还未见过吧。”说着,楚瑜斜扫了一眼钟长凌,转身牵过谢如盈下车,等她站稳后才介绍道,“这是钟家的二公子,你与我一样唤他一声兄长。”楚瑜被长公主当做半个子侄,连带着与钟家的小辈也是兄弟相称。钟长凌与她年纪相仿,两人更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份。

谢如盈款款行礼,举止格外端庄,声音也柔得如三月春风,“见过兄长。”

钟长凌看着楚瑜泛着寒意的眼神,不禁倒退了一步,扯着嘴角笑了两声,“弟妹好,弟妹果真是倾城之貌……”再一瞥楚瑜,眼神更冷了。

“咳咳咳,不是。”他连忙摆手,“弟妹见谅,我这人脑子时常糊涂,说什么话自己都不晓得,弟妹千万别放在心上。”

“兄长多虑了。”谢如盈和雅地笑道,“男人间应酬是常事,春花秋月做伴也算美谈,我又非小气之人。”而暗地里她却把楚瑜的手捏紧了,还在她手心里挠了一下,虽不疼不痒,却教楚瑜眉心一跳。

“弟妹竟有这般见解!如此的气度不是寻常女子可比的,子玦真是有福气啊。”钟长凌是京都城出了名的风流公子,单单家里就纳了八房妾室,还把明媒正娶的夫人气回了娘家。为此长公主伤透了脑筋,好几次动了家法,偏偏就是改不了他这性子。所幸长子龙翰凤雏,撑得起钟家的门楣,几年下来,也就由得钟长陵去了。

楚瑜怕他再说下去,不知又要扯出什么来,于是忙接了话,“闲话先不谈了,还是先去见过长公主吧。”

“正是正是。”钟长凌宽袖一扬,偏头示意道,“快这边请。我娘早就问起了,就等你们给她祝寿呢。等会她看见你们这一对璧人,不知要高兴成什么样。”

他这话说的半点不假。长公主在楚瑜与谢如盈进屋后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她一手牵着一个,对着钟家的妯娌连声夸赞着,反倒把自己的亲儿子冷落在一旁。钟长凌也早见惯了这场面,袖手站着默不作声,省得又被教训为人不正经。一屋子上了年纪的妇人们围着楚瑜两人话家常,大多不离后宅琐事,而楚瑜时不时还能接上几句话,让谢如盈大为惊奇。

说着说着,几人就问到了远在齐山州的楚老夫人。长公主委婉地叹了口气,说道,“你母亲的身子才有起色,自该在家中好好修养才是,怎么突然去了齐山州?长途跋涉如此辛劳,你也不劝着点。”

长公主这话楚玥也曾说过,她得知这个消息时楚老夫人早出京都城了。对此她虽有埋怨却也是因楚瑜告诉得晚,让她连饯行都没赶上。楚玥年幼时,楚家和白家往来密切,她甚至还在白家住过不少时日。这些年关系虽远了,楚老夫人也不再提起白家,但心里藏着的牵绊她也看得分明的。因此得知楚老夫人要回乡时,她并没有多少惊讶,好似早料到了会有这一天。

“二十多年来母亲心里都惦记着故里,我如何好劝。公主还请放心,母亲身边带了不少人,走的还是平整的官道,不会有大碍的。”楚瑜笑道。

长公主点了点头,又问道,“可有书信寄回来?”

“还不曾有。不过,若有书信这两天也就到了。”

闲谈了一会儿后,楚瑜就与钟长凌走出了内院往园子里去了,谢如盈依旧陪着长公主说话。

没过多久,旁门的绣帘被掀起,嬷嬷抱着一个婴孩走了进来。那小孩穿着深红的短衫,不到足岁,睁着黑溜溜的眼睛四处张望,被嬷嬷小心地护在怀里,“公主,小哥儿醒了。”

长公主伸手将孩子抱到了自己的膝上,逗弄了两声,便对着谢如盈招手,“你来看看,这是长枫的孩子,小名佑儿,喜笑还不怕生,最爱看见像你这般好模样的。”

谢如盈低头对上一双墨玉般的眼睛,清亮天真,正直直地看着她,便也笑道,“这孩子自己就是一副好相貌。”

“当初我还想让楚瑜做佑儿的干爹,可惜那时他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不合适。如今他成家了,我反倒改了主意。”长公主笑吟吟地看向谢如盈,眼里带着对小辈的慈爱,“这干爹再亲也不如未来的岳丈亲,你说是不是?”

谢如盈一愣,半晌说不出话来。长公主只当谢如盈这位新婚夫人羞涩,提了一句后就将此事略过了,转头和几位妇人聊起儿孙辈的趣事。

午时的寿宴摆着公主府的毓秀园中,几扇围屏隔开席面,大大小小的花灯点缀其中。一众丫鬟们正预备着茶酒器皿,连几处轩榭里都摆满了果品。不远处还搭了一座戏台,客人尚未落座,台上已经敲着锣鼓唱了好几出戏了。

谢如盈与钟家的长媳各一边扶着长公主落坐,而后又被拉着在其身旁两侧坐了下来,看着一个接一个有品轶的贵妇人上前贺寿。屏风的另一面也是不绝于耳的道贺声,觥筹交错,喜笑颜开。只是谢如盈四下看了看,不见有楚瑜的身影。她刚想叫人出去寻看,就见眼前递过来一本戏折子,转头长公主就对她说道,“你来瞧瞧哪一出戏得趣?”

这是让她点戏的意思。谢如盈连忙推辞,“公主您是寿星,自然是您来点。我看这些剧目都是好的,可见是用了心的。”

“在我这何必拘谨。”长公主把戏折子放下,拉过了谢如盈的手,态度亲切,“这些戏啊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你们这些年轻人想必也不耐烦听。长凌不是说他从宫里借了几位乐师谱了新曲子么,今日也让我们大饱耳福一番。”说着,长公主就朝身后的侍女吩咐了几句,侍女领了命忙疾步前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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