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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设宴(1 / 2)


位尊权重的靖安侯在白府设宴一事一夜间就传遍了全城,覃城的勋贵到处寻门道,挤破脑袋想占一个席位,谁料却打听到靖安侯这宴席只请了两家,一位是范知县,另一位就是张知府。

众人往细一想,立刻明悟了,这位爷摆的是鸿门宴啊。于是纷纷退散,不敢再往宴席上打主意,反而暗自琢磨着局势,聪明的已经盘算着疏远袁家了。

张知府哪能不知道靖安侯的意思,收了请柬的下一刻就派人去将袁彬找来了。他们两人躲在书房内不知商谈出什么结果,临天黑出门时依旧神情凝重。反倒是躲在门边偷看的知府千金笑开了花,满心想着,这一回她爹总不能还让她嫁去袁家了吧。

袁家祖上是贩夫,走大运才发了家,到这会儿也才富贵了两三代。家底虽厚了些,但放在官家小姐的眼里和粗人并没有什么两样。千娇百宠的姑娘家看不懂官场与生计,只晓得自己是千金小姐,若是低嫁了,她在一众手帕之交里都抬不起头。

袁彬从知府官邸里出去后脸色就一直不太好,回到家后更是把一腔愤恨算到了袁郴的身上。他才进门就去祖宗牌位前请了行家法的木杖,又让人拖了一条长凳便气势汹汹地往袁郴的院子去了。

袁氏夫妇听到消息赶到时,袁郴已经被摁在长凳上打得半死不活了。起先他还有力气囔囔,一连串的污言秽语对着长兄骂个不停,而到这会儿他双目禁闭,连张嘴都没力气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狼狈非常。

袁王氏一进院门就叫上了,捏着帕子挡在了袁郴身上,逼得执杖的仆从停住了手,“你这是做甚啊!郴儿是你的亲弟弟,血浓于水,你难道是想把他活活打死不成?”她看着自个宝贝儿子的后背到大腿都有血迹渗出,当场就哭上了,边哭还边叫着小厮丫鬟将袁郴往屋里抬,同时恨恨地朝袁彬瞪了几眼。

袁彬是看惯了袁王氏这副不宠坏儿子就势不罢休的慈母样,也知道她偏心袁郴已不是一两日了,但这会儿他却是忍不了了,当即从仆人手中接过木杖,又重重的一下落在袁郴的腿上,痛得人昏迷中都哭嚎了一声。

“彬儿!”这下连袁父都忍不住喝止出声,几步过来夺走了木杖扔在地上。

“呵,”袁彬看了眼袁父与袁王氏,又朝要上前抬人的下人们指了指,冷笑道,“你们就纵着他吧,养出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如今大祸临头,也睁眼瞧瞧咱们袁家还有几天快活日子?”

“……你这话是何意思?”袁父抬手止住袁王氏的哭声,回味着袁彬的话,心里一片惊惶,“你刚从张府回来,莫不是张知府说了什么?”

袁彬嘲讽地看向趴在长凳上的所谓的亲弟弟,眼里的厌恶几乎要溢了出来。他一把拽起哭哭啼啼的袁王氏,说话的语气也愈加恶劣起来,“母亲哭早了,还是等咱们都进了大牢后再哭吧。”

袁王氏一口气噎住,正要说话又对上了袁彬的眼神,一时竟卡顿无言了。

“白家一事父亲应该还记得吧?”说着,袁郴弯腰捡起了木杖,还拿在手里掂量了两下,“如今白家的靠山来了,来头大到张知府都得退避三舍。他与我谈了几个时辰,话里话外都是在责怪袁家门风不正。若是这一回我们没挺过去,他就要让媒人上门退亲了。我难得得到张知府青眼,似锦前程竟都被自家弟弟搅和了!”他说到这里颇有些咬牙切齿,简直恨不得再下手打上几板子。

“冤有头债有主,袁郴惹的事就让他自个了结。他既然让白琪挨了板子,我也让他受上一回,等他醒了再让他写份悔过书送去白府,看人家愿不愿意和解……无论如何,这事不能牵扯到我身上来,否则我连功名都不保!”

“可这般做,岂不是认了诬告之名?”袁父愕然道。

“他一个人诬告,总好过咱们袁家勾结官府操控官司吧?”袁彬冷冷地盯着袁父,满心打算着如何让自己脱身,哪里还管兄弟的死活。

而袁父这会儿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他再如何心疼幺子也比不上袁家的前途啊。特别是他想到知府要和他们退亲后,人都差点跳了起来。

眼看着袁家就要攀上官宦人家步入上流,却因为一桩官司被打回原形,这何人能接受得了?

“你说的对,不光彩的事你不能沾,你与知府千金的婚事也一定得保住!”袁父原地走了几步,瞥向袁郴的眼神也冷了下来。以往小儿百般胡来都能说是少年心性,没闯出大祸来都能一笑而过,但眼下不仅惹出一堆麻烦事,还危及家族命运,这可就不是几句训诫便能轻轻揭过的。

袁王氏虽溺爱幺子,但听见长子与夫君说的这些话后,也不由愣住了。在她眼中,袁郴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怎么就突然成了亡猿祸木的败家子了呢?

“对了,你远方的叔父早些年绝了户,族里一直想给他过继个孩子充作香火,若是……”袁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袁王氏急声打断了,“老爷,郴儿是你的儿子,哪有亲爹不要自家儿子的!他,他再浑也是我们的骨肉啊。”

袁王氏知道这事是袁郴的不对,以为最坏不过是再打上几顿,或者让他亲自上白府谢罪去。袁郴再坏都是她看着长大了,哪里至于将他过继出去?这岂不是断了他们的母子之情?

“哪有你说话的份!”袁父这是将袁王氏也怨上了。说完这句话后,他转身就带着面露思考的袁彬往院外走去,两人盘算着将人过继出去后的利弊,不时还穿插几句对白家那位靠山的揣测。

而院里袁王氏又抱着袁郴哭了起来,丝毫不知袁家这座新起的高楼即将倾倒。

婉转的丝竹吹弹之声隔墙传至府外,引得经过的路人都忍不住倾耳驻足。门前挂了两盏新灯笼,在这白日里也点了起来,从雕花琉璃里露出淡淡的光。

眼下范田照的马车就停在门下,他人正忐忑地抬头看向琉璃灯后的匾额。写着“白府”的横匾有些年头了,但因用的是上好佳木,依旧可见纹理光泽。

他在这里等了好一会儿了,门房内的仆人早瞧见了,却也不曾上前迎接。终于,在他快要耐不住性子时,又有一辆马车驰进巷口。

来得是齐山州知府与知府夫人,他们二人前后下了马车,抬眼打量着白府的府门。范田照这时弯着腰过来了,叫了声“大人”后,就凑到张知府身边低语了几句。

“嗯。”张知府板着脸应了一句,“赶紧把尾巴处置干净。”

“是,大人。”范田照小声说道,“那位昨日才到,应该还没着手查,只要把……一定牵扯不上大人。”中间一句话他含糊了过去,见张知府点了点头,这才松了口气。

他们这边说完话,白府的人就走近了。白家管事朝几人行了礼后便将人往府内请,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直到走进设宴的园子里后,才说道,“靖安侯爷此时还未到,劳请大人们稍候。园中我家老爷与夫人正恭候大驾,两位大人请。”

白府办的宴席也是花了心思的,请的都是覃城第一酒楼的厨子,让各人都把看家本领使绝了,山珍海胥摆满了席面。此外,为了口感新鲜,还让人连夜从城外庄子送来瓜果,叶蒂间还带着初晨的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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