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之后,已经一岁半的喻临渊为了摆脱青竹和温婉娘亲的看护,迅速的完成了从跌跌撞撞的走,到跑的蜕变,和喻家为数不多的小厮和仆妇开始了躲猫猫的游戏。
学会这个技能以后,县衙后堂每天就是此起彼伏的米宝、米宝的叫喊声。
喻临渊现在就躲在后院一个假山当中,刚好可以容纳他这么大的孩子,对外边的呼喊声置若罔闻,专心致志的从衣襟当中掏出一捧新鲜的木耳,这是他溜到厨房,趁着厨娘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拿了一小捧出来,没拿多少,一个是因为人太小,衣襟装不下,另一个也是担心厨娘会担责任。
家里的黑脸爹爹可是管着慈幼院和普济院,暗地里也会给那边补贴一些银子,这就导致整个县衙里每天的花费都是有数的,温婉娘亲会允许底下人偶尔的补贴一下自己,但数量要是大了,温婉娘亲也会发火的。
厨娘做饭可好吃了,要是被温婉娘亲罚了,他可会舍不得。
喻临渊看着手里的木耳偷笑了许久,才小心翼翼的将东西收进小内空。又将手伸进衣襟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的木耳碎才猫着身子从假山里出来。
找人的仆妇和小厮刚走了一波,想来短时间之内不会有人来着,喻临渊就慢悠悠的围着后花园逛了起来。
据黑脸爹爹说,前任县令人贪,将县衙修缮得特别繁华,每次黑脸爹爹提起县衙大门和大堂二堂,一面不喜前任县令的骄奢,一面又感叹县衙被前任县令给修得威武大气,但每次他已提出想要去看看这些地方,黑脸爹爹就会带过这个话题。
县衙前边是不能溜达着玩了,后堂还是随他折腾的。后堂居住的地方修的是富丽堂皇又精巧怡人,原先的县衙前任县令嫌后堂地方太小不够发挥,直接买些了县衙后边的屋子,一齐规整到县衙里头,是为现在的后堂。
如今的后堂大大小小的院子就有几十间,还有奇形怪状的假山和布满亭台楼阁的后花园,更绝的是,前任县令喜水,直接在后堂挖出了好几个贯通的池塘,然后依地势建厅、堂、楼,但前任县令还没怎么享受,就被夺了官,倒是方便他躲猫猫藏东西了。
黑脸爹爹和温婉娘亲都不是享受的人,整个县衙差不多只用上了六分之一的地方,许多不用的地方都落上了锁。因为慈幼院的事情,家里本来为数不多的小厮和仆妇,还支了一部分过去帮忙,现在固定守着他的人,也就是一个秋嬷嬷,和一个叫青竹的小厮了。
离了人,喻临渊就成了入水的鱼,可自在了。
假山旁边的小雏菊,收!
小溪里面的鱼苗和红色鲤鱼,收!
好看的小石头,收!
开花的月季,收!
地上的银杏果,收!
橘林的橘子,收!
……
要不是担心温婉娘亲着急,喻临渊还能在后花园折腾一会,迈着小短腿就寻着青竹的叫喊声过去了,走了太多路,实在是累着了,等会让青竹抱着去找温婉娘亲挨骂吧。
趴在青竹的肩头,喻临渊就是愁眉苦脸的,今晚估计又得被罚少吃几口饭。
不过后果比他想得还要严重,青竹抱着他去了后院,黑脸爹爹和温婉娘亲都在,两个人的眼圈都泛着红色,一看两人的脸色,喻临渊就知道自己好像过分了,毕竟在他们眼里,他只是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
温婉娘亲直接将他从青竹怀里抱出来,伏在他身上大哭了一会。
“娘的米宝啊,你可急死娘了。”
过了几息,芝娘才抽抽噎噎的止了眼泪,又掀起米宝的衣服,摸摸额头,看看人有没有事,见米宝完好无损,顾不上擦去脸上的泪痕,咬了咬牙,闭上眼睛,扬起手,巴掌对准米宝的屁股,用力拍了下去,一边打一边哭。
“你这孩子,你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