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坐在靠窗的木凳上,举着一盏微弱的油灯,粗略地翻着手里的书,书不厚,几十页的模样,倒是被他在短短的时间里翻了两遍了,一看就有些心不在焉,纯粹是为了营造出再看书的模样而翻书,书里讲了什么内容他倒是一点都没看进去。
喻临渊将楚辞的这幅模样尽收眼底,心底不知为何有些烦躁,身后的软垫怎么靠着都觉得不舒服,动来动去的换了好几个姿势,却怎么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姿势,就连后背,也觉得更疼了一些。
姿势换来换去,喻临渊心底反倒更觉得烦闷,他手碰到后背发疼的地方,想起了白天在马车上刺猬对他关怀备至的模样,于是说道。
“刺猬,你过来一下,看看我后背的伤口恢复得怎么样了。”
楚辞本就没有看进去书,脑子里琢磨的就是乌龟,听到乌龟的声音,立刻扔下油灯和书,立刻就跑过去了。
“后背还很难受吗?我让古璞过来给你瞧瞧?”
喻临渊掀衣服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说道:“不用了,你帮我看看就好。”
即使喻临渊是异能者,抗寒的属性大大增强了,但他多次受伤,一直没有恢复好,还是穿了一件小袄,解开衣服,露出后背,一道成人手掌宽的刀疤狰狞的趴在喻临渊的背上。
楚辞的注意力完全被这道伤疤给吸引了,还说担心乌龟会因为他而受伤,明明乌龟已经因为他而受伤了,这道伤疤就是很好的证明。
楚辞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愈合不久还是红色的刀疤,手触及的部位似乎很是烫手,他很快就将手收回,有些颤颤巍巍的说道:“对不起,乌龟,真的对不起……”
语气很是哀伤,音调也发颤,楚辞一直低着头不停地说对不起。
喻临渊将伤口露出来给楚辞看,只是想将人招过来,可不想看他难受,顾不上穿好衣服,立刻翻转过身,衣襟敞开,“说什么对不起。”
“你要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被伏天给伤到。”楚辞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说来说去,当时就是因为他沉浸在想要杀了乌龟的情绪当中,才会没有留意到身后的伏天,都是他,该死!
楚辞紧紧握着拳头,用力捶了床板一下,发出一声沉重的撞击声,第二次,当楚辞想要捶床板的时候,手却被喻临渊给握住了。
喻临渊拉过楚辞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然后握住楚辞的手腕,眼睛看着楚辞指尖的漩涡,将话题转到别处,问道:“刺猬,你是在介意古璞在马车上说的话吗?”
因为介意,所以不想跟我待在一间屋子;因为介意,所以想离我远远的吗?
话题转得太快,但不得不说十分见效,“什么话?”
喻临渊没出声,微微低头,眼睛紧紧盯着楚辞的眼睛,他的眼神似乎在说话,马车上说过的话,你就忘了吗?
在喻临渊的注视下,没多久,楚辞也想起了古璞说过的话,小媳妇,一想到这个词,楚辞就有些耳热,气氛突然就有些不一样了,他眼珠子咕噜一转,看向别处,喉结也滑动了几次,明明已经想起了是什么话,却还反问道。
“什么话啊?”
“你呀……”笑声从喻临渊的胸腔里发出,楚辞这幅明知故问的样子逗笑他了,但他还是没有弄清楚楚辞为何怪怪的,干脆的问道:“你好像在躲着我?”
“哪有?”楚辞有些心虚的将他自己的手腕从乌龟手里抽出来,又强调了一遍,“我哪有在躲着你。”
他曾想要杀掉乌龟的话,楚辞是怎么也没办法对乌龟说出这句话来,他打了个哈哈应付过去,爬上床,一下钻进被子里,“我好累,睡觉睡觉,刚刚那本书看得我头疼,太久没看书了,我先睡了,你把蜡烛吹了。”
看着楚辞耍赖,喻临渊也没法子,只不过瞧见刺猬还是愿意睡在他的身边,心里的烦闷散去了不少,背好像也没有那么疼了。
他下了床,起身去吹灭蜡烛,刚刚刺猬着急跑过去,看书的油灯也没灭,喻临渊走到床边,准备将油灯一块灭了,他弯下腰的时候,低头看见桌子上放着的书,是三字经。
他伸出手摸了摸封皮,然后掀开看了一下内容,确实是三字经没错,他回头望了一眼床上鼓起来的大包。
只是一本三字经,就让你看得头疼了吗?
刺猬啊刺猬,你究竟有什么再瞒着我。
呼——
油灯被吹灭,喻临渊借着黯淡的月光上了床,盯着刺猬的背影瞧了一会,没熬过浓浓的睡意,很快也沉沉睡去,只是眉头一直紧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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