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布带丧尸去江水村外觅食的日子就是今天。
福山县以及联合周边所有的城镇基地,早早地就在约定位置等待着了。
像往常一样,英布依旧隐藏在暗处,在离丧尸群远远地、又不至于影响他操控丧尸的位置内活动着。
走了没多久,英布就察觉到了异样。四周有很多异能者的精神波动。他放慢了前进速度,在思索着接下来要做出来的决定。
喻临凯一直在关注着英布的一举一动,“灯笼,英布应该是察觉到被我们包围了。”
“继续观察。”
喻临渊他们详细地讨论过,在英布察觉出江水村被包围时他会如何反应。
会反水,会第一时间告诉黑鬼,还是会当做若无其事……
每一种情形,喻临渊他们都设想过。
英布为什么会帮助黑鬼?为什么在丧尸围城的时候帮助他们?为什么在古璞探查江水村的时候不发一言?
比起义无反顾想要灭亡福山县的黑鬼,英布的行为显然更为迷惑和怪异。他不按常理出牌,不知道他下一次会帮助哪一方,这些都让喻临渊他们捉摸不透。
英布究竟会如何做呢?
就在喻临渊他们等待的时候,英布已经做出了选择。
他若无其事地,带着丧尸继续前进。
“灯笼,丧尸群再往前走一里地,就要到我们的埋伏位置了。”
喻临凯的话说完没多久,饿极了的丧尸,就察觉到了异能者的存在。比起普通人,显然是异能者的血肉更有吸引力。
本就躁动着的丧尸,更加兴奋了。若不是英布在压制着它们,它们早已经迫不及待地冲出去了。
英布将报警信号拿在手里,他在思考着什么时机给黑鬼发出信号更好。
“灯笼,丧尸群开始骚动了,但还没有第一时间发动攻击,想来是英布还在压制着。”喻临凯观察着英布那边的动静,目前一切都按照着他们讨论过的情形发生着,因此他不疾不徐地说道。“按照方案一走?”
喻临渊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楚辞,冲他示意,“我跟刺猬去搞破坏了,你们务必要守住包围圈!”
“放心!交给我们!”
“刺猬,我们走!”喻临渊同楚辞不能确定英布到底在想什么,因此绕道后方,避开了英布的精神力探查范围,打算从江水村的背面发动攻击。
路线他们已经探查过无数次,一路上的障碍早就被清理干净了,喻临渊和楚辞按照约定的时间到达了江水村的后方。
“这个时候想必死神他们已经和英布打起来了,就是不知道黑鬼还在不在江水村内。”进入江水村,喻临渊这样说道。
“管他在不在,我们已经到了。”楚辞朝喻临渊点点头,他从怀里掏出地图,上方是古璞偷偷摸摸多次查探江水村的丧尸情况,为了查出晶核自爆的秘密,而制作出来的江水村地图,地图上标明了十来个丧尸监牢。
楚辞指着地图上一个用红笔标记出来的监牢,说道:“根据死神多次查探的情况,这个监牢虽然关押的丧尸少,但都是黑鬼的心尖肉,我们先去这个。”
“可以,这个距离这里也不远,死神让你给他留几只丧尸当做实验对象,你先等我用小外空关住几只丧尸,你再下黑雪。”喻临渊也是这么想的,楚辞先他一步先说出来了。
定下进攻地点之后,楚辞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喻临渊看着楚辞快步离开的背影,思考了一瞬,小跑几步追上去,撞了撞他的肩膀,问道:“你这几天对我很冷淡哦。”
楚辞斜着眼睛瞄了喻临渊一眼,一个毫无感情仅仅是扯动面部肌肉而出现的微笑,浮现在他脸上,语气不冷不淡的说道,“你倒打一耙的本领依旧强大啊。”
机械般的笑容仅是一瞬,楚辞很快就收了笑。
“我……”喻临渊想为自己辩解几句,搜肠刮肚的没有想到反驳的话语,却回想了起了他最近半年与楚辞之间的相处。说他太过于忧心江水村的情况也好,太过于费心战斗人员的训练也好。这一切,确实是让他对楚辞的关注减少了。
于是,喻临渊挠了挠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楚辞,见他没有反应,又霸道地挽住他的胳膊,将他俩的距离拉到最近。
“干嘛呢?这是在战场上呢!”楚辞用着喻临渊近半年训斥学员们的语气说道,他挣扎了几次没挣脱开喻临渊,也就放弃了。
“我错了,咱们要开始搞破坏了,开心点嘛。”喻临渊扭着脑袋去蹭楚辞,他自觉这是他第一次冲刺猬撒娇,看到刺猬马上就软化了不少的态度,立马就嘻嘻哈哈的了,便在心里决定,以后撒娇这招要多用用。
两人说话的功夫,很快就到了在地图上标记的位置。
高阶丧尸对异能者的精神波动十分敏感,他们两人在进入江水村之后,就收敛了精神力。但踏入这里之后,他们依然不敢有任何松懈。
“这些丧尸跟我想象得不一样呢。”喻临渊说道。“□□静了些。”
“我也是。”楚辞的胳膊依旧被喻临渊拉着。自从乌龟跟他摊牌之后,乌龟在他面前越发的没轻没重,经常性的说一些挑逗他的话,他对这些话语,从一开始的害羞,到惊慌失措,再到现在的习以为常。
楚辞微微扬起头,看着乌龟的侧脸。乌龟在查探地牢里的情况。乌龟总是一副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初见的时候,乌龟的张扬,楚辞以为那仅仅是属于小县城公子爷的纨绔。后来慢慢地,楚辞将乌龟的张扬称之为勇气和能力。
那此刻呢?楚辞的视线看着他们紧密接触着的胳膊,真亲密啊。两个男孩子的亲密。
这半年来,楚辞越发的正视起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许在外人看来,他们还是同之前一样打闹,同之前一样并肩作战,可是楚辞明白,如今的他们已不再是之前的那种关系了。
“为什么我就是做不到像你这样面对这份感情的存在呢?”楚辞这样子在心里问他自己。
越往地牢里面走,潮湿的味道也就越重。沉重稠密的空气,因为长时间的不流通,带上了一股难以忍受的异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