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惹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却被温老夫人出言打断。
“衡哥儿?你脸怎地这么红?”
温时衡觉得自己的祖母倒是有几分明知故问。
“屋里有些闷,或许是方才去小厨房被热气蒸腾的缘故。”
温时衡撇着脸,耳尖儿的一点红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他说完,那一双眼睛却又不自觉要往床榻之上看过去。
玉惹半靠在床头,因了全身难受那一双眸子似沁水般亮晶晶。
目光交错,他望着她一双眸子,愈发心动。先前怎么没有发现,她一双桃花眼这般勾人,勾得他心慌意乱。
“无事便好。”
温老夫人说着就将目光转到玉惹身上。
“今日天色已晚,待明日一早吧,我便让老清去何郎中家请他过来,给你好好瞧瞧。”
“我便说是我这个老婆子,身子不好。让他来了,以后先给我瞧瞧。随后你进来,我再提一句你气血不畅,让他给你开一些调理的法子,必不使你为难。”
温老夫人也知道还未出阁的闺女,被郎中上门儿来瞧这种事情,到底是有些不妥当。
“那方才祖母所说何郎中的什么侄子,明日可是也要过来?”
温时衡抿着下唇,脸上神色快要冷冻成冰。
什么郎中,不过又是个沽名钓誉的!
什么学医的细心日后可以好生照顾她,大老爷们儿能有什么细心的!玉惹以后会被他照顾得很好。
长得清秀?能有他好看么,他可是自小被汴梁城众人夸着长大的,就连玉惹都说他极好看。
他神情不快,温老夫人还以为这孙儿是因自己忽略了他才会如此。
想到这里,她脸上更见慈爱。
“衡哥儿不必担心,且放宽心,待那何郎中与他侄子一同上门来的时候,就让他也给你瞧瞧,好好的调理下身子。”
“雍州那地方到底是偏北,想来冬天的时候也冷,你这么多年在那儿也受了不少的湿气之苦。”
“婆婆想的就是周全。”
玉惹笑嘻嘻的瞧着温老夫人。
“同你说过多少次了,以后不要喊我婆婆,便同衡哥儿一样好唤我祖母。你这么多年守在我身边,同我亲生的孙女又有什么区别呢?说起来你待我的细心与妥帖,衡哥儿连万分一都及不上呢。”
温老夫人的声音越发温柔。
“不可,我同她又无半分血缘关系。”
在一旁闷着不吭声,脸色阴沉的快要把人冻住的温时衡听到这话,突然开口。
若是现在改口称祖母,那岂不是会让外人以为他们两个人有什么血缘关系。
倒是不急着喊,等日后有的是时间和机会。
“衡哥儿,你这话是何意,玉惹虽说和温家没有半分血缘,但是这么多年来将温家里里外外照顾的这么妥帖,便是你都不及她十分一。”
整个温家谁不知道老夫人最宠的便是玉姑娘,这般宠爱就算是衡哥儿也赶不上。
温时衡这话落在老夫人耳朵里,自然是不能轻易绕过他。
玉惹半靠在一旁,听着这祖孙两人说话间有些不对劲,连忙出来打个圆场。
“我这么多年都已经很习惯,婆婆在我出生的那个地儿,便是祖母的意思,您便是我亲生的祖母。”
这话极是妥帖,温老夫人听着异常舒心。
“瞧我身上这件外衫,便是小玉惹亲手做的。我那手帕交每次瞧着都眼热,她那几个孙媳妇和孙女儿,一个都指不上。就算是儿孙满堂又怎样,倒不如我一个小玉惹贴心。”
温老夫人眉飞色舞的说着,半点不见老年人的落寞,脸上的精气神儿瞧着日子就过得舒心。
“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