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絮屋内,裴易只觉得昏昏沉沉了好久,头有点难受,难受到他觉得自己好像神魂游离过太虚一样,可偏偏耳边聒噪到不行,让他怀疑安付是不是去哪偷懒了。
“对……对不起,你要不是为了救我,絮絮也不会……”关淳轻声啜泣着。
“别多想。”裴芩抬手搂了搂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子,眼神警惕的盯着墙角正执剑护主盯着他们不放的江七。
“都怪我。”关淳趴在梁王怀里,眼泪打湿他衣衫。
“她没事的。”
“但絮絮身体从来都那么弱,这回在水里待了那么久……”关淳抬起头,看向梁王,一双眸湿漉漉的,让梁王看得心头微疼了下,他捧起她的脸:“你去休息,是她自己落水,无你无关,而且你也是为了救她,她不会怪你的。”
“但……”关淳看了眼床上还在发烧的人,梁王已经解下身上披风,披在她身上,她感受着身上披风的温暖,抬手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
大门开门的吱呀声伴随着哭泣声响起,裴易耳边总算清净,他强行睁开眼眸,脑袋昏昏沉沉,他怀疑自己发高烧了,所以,他发高烧了,安付还让人进来吵他?
他支起身体,准备喊安付,看到略显清雅的床帐茫然了一瞬,然后脚步声传来,他扭头,就看到梁王正惊讶的站在他的床头。
裴易愣了片刻,想通什么,无奈的躺回了床上,嘴角勾起,看样子他似乎小瞧了他这个养尊处优的皇兄,也对,在那女人面前活了那么多年,他要是没点本事就怪了。
不过,他居然都能在容盛他们面前将他绑到这地方?他打量了下这张床,床帐素雅,看得出价值不菲,屋内温暖,似乎点了碳盆。
如此待遇,完全超乎他想象,他是不是还得感谢下他,他们这种你死我活的关系,他还给他找这么好的地方关押?更为重点的是,他居然没杀了他,嫁祸给那女人,趁机夺位,而是用绑架他这么迂回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