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芩,你快看看毛毛,它好像要不行了。”关淳回头,眼泪打湿睫毛,我见犹怜的。
“关姑娘只看到那只白虎快不行了,却看不到我等差点丧命?我们好歹也是官家千金,我们的命就不值钱了,是吗?”谢明薏今天是为了“裴易”来的,原本不该多生事端,可今日再好的修养也忍不住愤愤的瞪了她一眼,她身上衣裙早在慌乱中划了几个口子,她这一生就没这么狼狈过,“还请梁王殿下尽快处置这只畜生。”
“我……我没这个意思,只是毛毛也不是有意的。”关淳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大白虎,眼泪不禁落下,现在并无伤亡,她们为什么就不肯放过它?她们的命是命,它的就不是了吗?它只是不小心跑出来而已,而且是她们大喊大叫先吓的它。
“谢二小姐,你们胳膊腿俱全,干嘛为难一只畜生!”南王世子段恒甩袖看向她们,几个人合起伙来欺负淳儿一个,她们也好意思?
“各位小姐的损失的衣物饰品,本王一律双倍赔偿。”梁王走到那只名为毛毛的的大白虎身前,维护之意明显,在场的几个千金小姐脸刷的一下全变了。
她们缺的是钱吗?
他们这意思是她们还不如一只畜生?
裴易听了会,解下身上的披风扔在地上吓到失禁的姑娘身上,早就听闻京中姑娘娇贵,原来更娇贵的是只差点伤人的白虎。
他使了个眼色给江七,江七一看,立马兴奋了,偷偷重新拔出剑,趁着她们正在对质,绕到后方,打算一剑就这么给捅了。
“即是伤人猛虎,那留着做何用!”走廊下,庄絮沉着声,江七愣了下,狐疑的看向庄絮。
“皇上?”关淳震惊的看着他。
“容盛,拖到没人的地方解决。”庄絮淡淡着道。
“皇上,本就无人员伤亡,何苦多添条性命?”段恒拱着手。
庄絮皱了下眉,安付赶忙低声道:“南王世子,段恒。”
“段恒助纣为虐,杖责三十。”庄絮说完,转身走人。
段恒惊了下,他就开口求个情而已,他就打他三十大板?
几个千金小姐听完这才觉得出了口恶气,视线不屑的撇过地上脸色又青又白的关淳。
有些人有梁王跟世子护着又如何?
现在做主的是新帝,还真当所有男子都会护着她?
梁王古怪的看着“裴易”背影,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不由分说一意孤行的处置方式,怎么这么像……
他看向“裴易”,庄絮平常温婉,但一遇到类似事情,说的好听点叫赏罚分明,难听点就是不近人情,所以早先淳儿犯错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命人处罚的。
关淳跪在地上,对上容盛闪着寒光的剑脸色惨白,她又抬头看向那个离开的背影,咬了咬唇,忽然委屈到不行。
什么凤命不凤命,反正她将来才不要嫁这种人,滥杀无辜,跟裴麟比起来差了不止一点半点!
“阿芩。”关淳含着泪,摸着要被处死的花花,成年的老虎在她掌心安分着,“不杀可以吗?毛毛很可怜,它以前明明很乖的,就今天而已。”
梁王皱着眉,垂眸看着可怜兮兮的关淳跟毛毛,思索着该当如何。
裴易看着那个说完就走的背影,这他倒是没想到,看起来那么乖的庄絮,赏罚一事上居然这么干脆果断?
关淳眼角看到“庄絮”上前一步,低头咬了咬唇,庄絮向来怕虎,现在又有那个狗皇帝的话在,她恐怕会直接让梁王杀了毛毛,但毛毛是她亲手喂过的,就算她这回她再怎么强势,她也不会让她……
她坚定的抬起眸,只见裴易垂眸理着衣袖,朱唇轻起:“放虎伤人是为失职,违背君令是为抗旨,梁王殿下如若想拿满府性命博美人一笑,庄絮佩服。”
关淳刚要张口,闻言愣了下,就这样?
她不是向来直言说罚的吗?
梁王闻言,震惊的看了眼“庄絮”,起身思忖片刻,对着容盛拱手:“有劳将军了,来人,拖下去。”
“阿芩!”关淳不敢相信,他真的妥协了?
梁王一手按住关淳,一个眼神使过去:“淳儿,皇命不可违。”
关淳还想说什么,一下人过来道:“王爷,太妃请诸位过去,说是趁宴席没开始,找点乐子。”
裴易看了眼那下人,来的真巧,这个关淳再说下去,恐怕就是梁王也救不了。
庄絮回到梁王府给她备的客房,御医上前检查后,不到半个时辰,裴易急匆匆借口茅房又跑了出来。
门口,容盛板着张脸,一手握剑:“守好,别让闲杂人等出没。”说完,就要出去巡视,此刻裴易大步走来,袖子一甩。
“容盛,仔细盯着谢家那几个!”
容盛抱拳:“是!”
门口侍卫双眸猛的大睁,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庄絮”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从他们面前走了进去。
两人:“……”
这个要拦吗?
但容将军对她行礼了。
容盛脚步一抬,愣了下,眉头渐渐皱起,缓缓回头:“刚刚的,谁?”
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