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你什么意思!”谢钥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御林军包围了她整个宫。
裴易靠在椅子上,一手玩着一旁茶盖,一下一下的,发着清脆声响,慢悠悠着道:“朕前日遇袭。”
谢钥挺直着腰杆,一脸沉静,冷笑一声:“皇帝遇刺,来哀家宫里做什么!还是怀疑一切哀家所为?”
裴易捧起茶杯,眼眸微垂:“这倒还有待查证。因为朕前日恰巧看到其中一刺客模样,朕只觉得眼熟,一直没想起来,直到今日早上突然想起对方是谁。”
“您猜,对方是何模样?”裴易抬眸看了她一眼。
谢钥心头不安了下,却依旧面不改色着:“怎么,皇帝是在哀家宫里看到过那贼人?”
裴易眼眸忽然冷下,“容盛,拿下。”
话音一落,容盛立即冲向一太监,那太监下意识的反抗,接受到不远处嬷嬷的眼神,立马安分。
谢钥眼神微变了下,就要让他们住手,嬷嬷又轻拽了下她的袖子,谢钥重重的捏了下佛珠,这才重新看向裴易,脸色微黑:“皇帝要拿哀家的人?”
裴易瞥了一眼他们的小动作,道:“朕看到的就是太皇太后您身边那位最得宠的太监。”
也是当初将他从房梁上一把揪下来的那个太监。
“容盛,押走,严刑拷打。”他轻飘飘着道。
谢钥一慌,被他带走,恐怕再无生还可能!
“你胡说!他那天根本……”谢钥下意识脱口而出,说完脸白了下,咬了咬牙扭头看向另一边。
嬷嬷恨铁不成钢般的叹了口气。
裴易起身,眼眸渐冷:“朕念在你是太后的份上,家丑不外扬,来人,从今日起,封宫,禁止任何人出入!”
“皇上,误会,太皇太后也是被蒙蔽,哪知道身边会有这么个狼子野心的东西。”嬷嬷上前急道,她怎么也得保下自家主子。
裴易微怒,甩袖大步离开:“蒙蔽还是授意,朕说了算!”
“裴十七!你什么意思?抓了哀家的人还不够吗”谢钥咬了咬牙,愤愤的瞪着他。
“身为太后,你连宫规都忘了?好歹还垂帘听政过,刺杀皇帝什么罪名,你会不知道?”
“谢钥,朕不发威,你们还真当朕是软柿子,想捏就捏?”裴易回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谢钥忽然身躯僵硬了片刻。
“太后?”
“当初就该杀了他。”谢钥身躯晃了晃,“砰”的一声跌坐在椅子上,听着沉重宫门“轰”的一声关上,一众人心头凉了下。
“太后,您现在担心的应该是他会不会出卖您啊!皇上摆明了要治您的罪啊。”
谢钥想起被带走的人,苦笑一声:“不会,谁都可能背叛哀家,就他不会。”
外头,裴易看了眼那个不再挣扎的太监,他没想到昨夜梦到的居然是真的,这太监真是谢钥未入宫前的心上人。
“容盛,严刑拷打,势必要让他供出太皇太后。”
那太监闻言抬头:“不是太后做的,皇上要屈打成招?”
裴易轻哼一声:“是,又如何?”
太监立马挣扎起来,被侍卫按住,他只得红着双眼眸狠狠的瞪了眼裴易,恨意满满,然后被带走。
裴易负手立在台阶之上,望着远方巍峨宫殿:“秀女是不是陆续回宫了?”
容盛打量了他一眼:“对。”
直觉告诉他,这个才是真裴易,下手又快又狠,还不讲道理。
裴易忧伤了,望着夕阳:“盛盛,要是你媳妇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你媳妇要怎么解释你才会信她?”
容盛额前青筋猛的一跳:“皇上,休妻。”
裴易又仰头望天,缓缓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不好。他这么好,你怎么忍心休?”
容盛眼角抽了下,拱手:“臣告退。”
安付往旁边挪了下,下一刻,裴易果然开始问他:“安付,要是你……”
“皇上,臣不会有媳妇。”
“朕知道,朕想问,要是你跟人不清不楚,你要怎么跟你枕边人解释清楚?”
安付:“……”
他不会跟人不清不楚。
“算了,朕去问那个于老头。”
自从他跟他说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后,他动不动做梦,害得他没防住梁王,让他把他们两的事捅到了庄絮面前。
裴易带着人又往启华殿走去,前方一小太监没长眼睛般的就要往他身上撞,安付一声呵斥,小太监连忙磕头认罪,那脑袋“砰砰砰”的往地上撞,顺便将怀里的信也给撞了出来。
小太监惊慌失措的看了眼那信,连忙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安付皱了下眉,捡起地上的信递到裴易面前,宫里这种信件一般都写着一些不能为人知的事,而且看这太监慌张模样,恐怕更不好。
“算了。朕没兴趣,还给他吧。”裴易摆了摆手,急着往回走,况且宫里谁不得有个不能为人知的秘密,为这种事耽搁,不值得。
安付闻言,又将信还给小太监,小太监捧着信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