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絮睡了一上午,下午,点了二十个小太监气势汹汹的向着谢钥那走去。
谢钥挥了下手,让人去给他们开内库,掌事姑姑看着外头黑压压的人,心慌着:“看他们那架势,估计要拿不少药材。”
谢钥心烦着:“他们还能搬空不成!左右一点补药,他们要多少给多少!”
掌事姑姑心头微微不安,却也只能带着她们去内库,虽为内库,但其实也跟她们家太后的私库差不多了。
掌管内库的太监几乎也不管事了,只是做登记,只要谢钥宫里的人来开门,他们帮着一块开门就是。
庄絮带着人站在药材库前,里头都是各地进贡的上好药材,只给妃位以上及皇上恩赐的人用,连御医蜀有时候没珍贵药材后,也不一定能拿的到。
庄絮垂眸理了理袖子:“从第一排第一格到最后一格,全收了。”
掌事姑姑心头猛的一抽:“皇上用得了那么多吗!”
庄絮朝着启华殿的方向行了下礼,恭敬着:“皇上万岁,这万年的药材,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总得给他备齐。”
姑姑眼角一抽,她这都是诡辩!
可问题是……
掌事姑姑心疼了下,她们太后做事过于雷厉风行,被人抓住把柄。
“行,你们拿!”她咬着牙道。
庄絮留了几个小太监在这,转身往隔壁走,站在门前,看向掌事姑姑。
“这边是放珍宝的!”
言下之意,与裴易身体无关。
庄絮抿了下唇,一脸忧愁:“晚上宫里烛火太亮,皇上说睡不好,于病情不利,奴才想着,给他换上夜明珠的光,理当不错。”
姑姑脸黑了,拿出钥匙开门,就听这个豪迈的对着太监道:“你们几个,留着,搬夜明珠。”
掌事姑姑心头一跳,搬?
“一个启华殿,用得了那么多吗!”
庄絮一手负后,冲她淡淡着道:“姑姑,你也知道的,皇上最疼卿卿,卿卿又是不安分的,老是喜欢玩这些东西,奴才总得把损耗也算上吧。”
掌事姑姑心头又是一抽,看向庄絮又往隔壁走,她咬着牙:“这里就不必了吧!”
庄絮捏了捏袖子:“皇上病重,穿的总得舒服吧?皇上的寝衣太旧了。”
她抖着手开门,心头默念,没事没事,这里拿不了多少,皇上是男子,顶多拿点点暗色布料,横竖太后不喜那些颜色。
她平复心情,头一抬,只见他们也不看颜色,上手就搬。
她气道:“皇上难道还喜欢牡丹图案的衣服?”
庄絮愣了下,搬着布料的太监也愣了下,这些布料向来是赏赐给妃嫔的。
庄絮抿了抿唇,思忖良久,昧着良心默默开口:“皇上以前在荆北的时候,最爱穿的就是女装。正好最近病中,穿穿裙子,他心情能好。”
离得近的太监,“啪嗒”一下,脚一软,连人带布摔地上,然后迅速爬起,抱着那些布匹疯狂向外跑。
掌事姑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怎么这么能扯?传闻中,庄家大小姐不是什么端庄温婉的吗!
“庄小姐不觉得自己像土匪吗!”
庄絮看向她头顶珠钗,突然灵光一闪,道:“光想着给皇上做裙子,忘了首饰了!”
后头跟着的宫女眼眸大睁,只见她指挥着人:“你,去隔壁说下,镯子,耳环,钗子什么的,都拿上。”
掌事姑姑摇摇欲坠。
庄絮回身拱手:“劳烦姑姑再带奴才去挑点胭脂水粉给皇上,皇上喜欢抹那些。”
此刻,一小太监冲庄絮招了招手:“安公公,人不够了!已经跑虚脱了三个太监了。”
为了怕谢钥突然过来,他们几乎用跑的,但来回这么几趟,就不行了。
庄絮看了看众多的东西:“启华殿的人全叫过来。”
“全部?”
“嗯!全部!”
庄絮想了想,还有什么可以搬,想到什么,扭头对着宫女道:“对了,姑姑,银丝碳给点吧。”
掌事姑姑突然眼前一黑,倒地了,她身后宫女惊慌的扶住她,只见庄絮挺直的腰背一弯,勾走了那一串钥匙。
“你们几个,看好林姑姑,我们自己去挑。”
宫女慌着:“不……不行啊!”
只见庄絮带来的太监眼眸凶狠一睁,几个宫女立马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入夜了,内库东西才堪堪搬完,谢钥心情平复后,才发现掌事姑姑没回来,谴人去找,不一会,宫女急急忙忙回来。
“太皇太后,不好了!”
“怎么了?”谢钥慵懒着问道,她正想着怎么对付裴易。
小宫女脸色苍白:“内库几乎,几乎被搬空了!!!”
谢钥猛的坐起,眼前忽然一黑,倒地昏迷不醒。
启华殿
“谢钥病倒了。”安付激动着道。
裴易一抬眸,看向门口刚回来的,不解道:“怎么回事?”
庄絮也没想到自己最后会搬那么多东西,只能先全部塞进储秀宫,再问容盛要了重兵把守,以防谢钥来抢。
她正要回复,就听到安付他们再说这事。
“小安……”安付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叫他,只好略过,“她把内库值钱的给搬空了。”
言下之意,谢钥现在只是握着个差不多个空了的后宫不放。
裴易心头忽然热了下,她这是在给他出气?
庄絮:“???”
两日后,庄絮将所有东西重新安置后,上了多把钥匙,看着底下全部累趴的太监,思忖着她似乎该问容盛要点身强体壮的侍卫。
她回启华殿,今夜轮到她守夜,只能明日去找容盛要人。
裴易准备入睡,坐在床边,看向准备退出去的庄絮。
“等等,今夜谁值夜?”
庄絮回身,行礼:“是奴才。”
裴易轻咳了下。
庄絮:“???”
宫人连忙退了出去,就剩庄絮,庄絮看着床边迟迟不进去的人,继续行礼,不解着:“皇上,奴才值夜班。”
裴易又轻咳了下:“朕知道。”
庄絮:“皇上有何吩咐?”
裴易不说话,就这么抬头望着她,企图靠眼神提醒下,身为妃子的义务,毕竟她给她自己封了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没宣读圣旨,但圣旨已经在她手上了。
她就是他的妃嫔!
庄絮没看明白,并不想理他,他每月只有那么几天脑子是正常的,一般连她都看不懂的时候,就是他脑子进浆糊的时候,她转身就要离开,后头“咳咳咳”。
庄絮:“???”
半个时辰后,庄絮躺在龙床上,嘴角轻抽了下:“皇上,您要是不要的话,奴才先出去守夜了。”
裴易:“……”
就不能容他脱个衣服脱的久点吗!
还有,在外守夜比得上在里头守他吗!
裴易按住要走的人,俯身而下,过了会,汗液打湿床单,庄絮都快不记得他缠着自己胡闹了多久。
次日天还未亮,庄絮看了眼熟睡的裴易,揉了揉腰,他是看准了今天不用早朝吧?
宫门吱呀一声开,守在门外的太监赶忙上前扶着庄絮。
“公公?”
庄絮哑着声:“以后我的班,排少点!”
再这么下去,她迟早有一天得死在龙床上。
小太监:“……”
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这班已经是皇上管着了。
六天一次,正好次次第二天不用上朝。
皇上的算盘打的精精的。
与其每顿吃个半饱,还不如一次性吃到撑,她也正好休息够,体力充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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