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板砖拍下去砸到他手上那一刻,金秋好似听见了“嘎嘣”一声轻响,拧眉一瞧,张同那只被板砖砸到的手,好像是有一根手指头诡异的伸不直……
她目光凝滞了片刻,一挑眉默不作声的将板砖扔在了一旁,缓缓的站起身来。
“啊……我的手啊……”
张同凄惨的大叫着,感觉他的叫声中,连呼吸都是痛的,他抓着那只断了手指的手,死了娘一样的冲着金秋大吼大叫:“死丫头!你把我手指头砸断了你!老子要杀了你!”
“那你来杀啊?我就在这儿站着呢!”
金秋冷笑着:“不过是断了一根手指而已,又不是断了你一条手臂,瞧你那死了娘的样子,还是不是男人?不是说要把我大姐的腿打断吗?你站起来来打呀?我倒想看看你究竟有没有那个胆子!”
张同呲牙咧嘴怒瞪着金秋,想不通平时看着这个小丫头倒也不像是个胆大的,今天怎么就突然疯了!竟然敢拿砖头把他手指头砸断!
金夏已经彻底吓傻了!她张大了嘴巴,恐惧的看着张同被妹妹砸断的手指,双手止不住的颤抖,回过神来后一把将金秋拽到身前,害怕的压低声音哭着说:“小妹!你今日是怎么了?你胆子怎么能这么大?你居然敢去打他,这下他手指头断了,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下怎么办?回头要怎么和叔叔婶婶说啊……”
金秋看着大姐害怕到颤抖的样子,安抚的冲她笑:“大姐别怕,天没塌,不过一个混蛋,我打就打了。况且爹娘知道你在婆家过的不好也是总忧心念叨的,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你进去收拾一下衣裳,先跟我回家。”
金夏闻言立即摇头,眼泪哗哗往下流:“我不能回去,你走,你先回家,我跟他赔罪,求他原谅……”
“大姐!你别傻了!”
金秋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傻姑娘,紧紧攥着她手:“你心里明明知道你就算跪下去跟他磕头他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留在这里受他们搓磨,他不是良人!他娘更不是好东西,你信不信我前脚走,他后脚能打死你?所以我也不会再让你留在这里被他们欺负的,你赶紧进屋收拾衣裳跟我回去!”
金秋推着金夏让她进屋去,金夏看着张同在一旁咒骂不止,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那个样子,咬了咬牙决定回去先跟叔叔婶婶商量了再说,的确不能留在这里,要不然等那老婆子回来她真能被打死。
张同在一旁痛的骂骂咧咧,看着金秋居然要带着金夏回去,他更是怒不可遏:“小贱人,你以为走了就没事了吗?我这手指绝不是白白断的!你给我等着,等我娘回来,定要你全家给我磕头赔罪!”
金秋冷眼睨着他:“张同,你还要不要脸?你多大的人了?有点屁事儿就等着你娘给你撑腰?你还没断奶呢吧?”
“我……你……”张同气的抬手就想打过来,可猛然一动手痛的撕心裂肺,他脸都扭曲了,眼泪都流出来了只得在那里骂:“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金秋冷声一嗤,回头拉着收拾好的大姐就走。
张同抱着手看着跨出门槛的姐妹两个,大吼着:“金夏你个贱人,今儿你要是走了,这辈子都别想再回来!”
金夏看着门外站了这么多人,又是气又是羞,哭的抬不起头来,金秋眉头一皱,弯腰从地上捡起拳头大一个石头,转身就砸了过去!
石头直直飞过去,砰一下砸到了张同不停咒骂的嘴上,只听他又一声惨叫,人又被砸倒在地了,满嘴都是血。
金夏见此更是慌张害怕,急忙就要拉着金秋赶紧离开,金秋却一脚踏在张家门槛上,冲着里头的张同冷笑道:“就你家这个畜生窝,赶明儿就是你跪着叫我大姐祖奶奶,她也不会再入你家门半步,免得脏了脚!”
围观的人一大圈,看着平日里文文静静的金家两姐妹,今日又是打人又是裹包袱的还真走远了,像是要和张家断了关系。
又看着张家院子里张同被砸掉了一颗门牙,满嘴血沫倒地哀嚎的模样,纷纷是啧啧称奇,更甚者不少人私下议论,张同这是报应不爽,活该被揍。
回去路上,金夏的眼泪就没断过,金秋则是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路走到一半,金秋突然停下,哎呀叫了一声,吓得金夏脸都变了,颤着声儿问:“又怎么了……你别吓我……”
金秋愣了一下,低声笑起来:“鸡蛋篮子忘在那混蛋家里了……”
金夏气的一跺脚,“都什么时候还惦记鸡蛋篮子,事儿大了你知不知道!”
金秋笑着安抚大姐:“别怕别怕,事儿闹大了更好,趁此机会跟那畜生和离,就凭大姐你的容貌,还害怕将来寻不到个老实可靠的姐夫吗?”
和离……成婚一年来,张同母子看不起她家穷,她在张家没少挨打受委屈。金夏做梦都想跟张同和离,只是一直不敢说出口,怕叔叔婶婶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