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揭尔自认自己把很多信息都说了,这些玩家还是冷酷无情的将他绑成粽子,窃窃私语。
荆璞走到阿揭尔面前对他嘿嘿笑了一下,而后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过后,荆璞从体型上来看和阿揭尔变得完全一样。
荆簿给了张薄如蝉翼的面具,和一个药丸:“这可是我上刀山下火海弄来的,轻点儿。”
本来是用来勾搭小姐姐的,没想到会用在这上面。
这东西不是普通的易容面,戴上后配合药丸,面具会和人脸融为一体,到死也会是这个样子,想再换回自己的脸也没有了办法。
这算是消耗性的高级道具,对于游戏中的人物来说,用了就没有回头地。
而对玩家来说太好用了!换脸什么的,他们死一次之后就会变回来,完全不在意的!
以防万一,他们还把阿揭尔扒了,连胎记都弄得一模一样,确保完整。
阿揭尔痛恨地瞪着眼睛看着这群魔鬼。这么久了他身边守着的死士都没有出现,定然是被解决了。
“变声器,变声器!”
荆璞咳了几声,调好声音,换上阿揭尔的衣服。
旁边的玩家争先恐后地把自己收集的资料怼在他面前。都是关于阿揭尔的资料,有从论坛里收集的,有从其他NPC手里挖出来的,也有自己多日悄咪咪观察得出来的。力求荆璞能扮个八成像。
这一切都没有避着他,阿揭尔颤抖了起来,他的眼里出现一种惊惧的光,仿佛看见了不可思议又不能接受的东西。
在玩家们热烈交流情报的时候,寒气爬上了阿揭尔的背脊,他缩成米粒大小的瞳孔注视着这些少侠女侠脸上的狂热和理所当然,忽然意识到,他和瑞王这一次,将自己推向的也许不是堆满珠宝玉石的权座,而是这些披着人皮又不似人精心挖好的陷阱。
沈疏痕顺着一个方向看去,源步音站在树梢上,像原本就长在树顶的一片叶子,静静地不知看了多久。她的脸在夜间月色的笼罩下更添魔魅之色,飒飒长衣,神情平静。
见剑客发现自己,步音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消失。
沈疏痕脚一动,在身后沈子庄等人咋咋呼呼的叫声下停住,转身看他们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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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音离开玩家和阿揭尔,回到一处庄子里,寒末和其他人已经把几个瑞王的钉子拔了。步音是主动说发现不对去跟踪玩家们的,现在她将阿揭尔被一群少侠捆了的事说了,寒末的眼光微闪,不假思索要将这个信息传给红楼。
几个时辰后,清晨,在“阿揭尔”的起床时分,花朝收到了来自寒末的消息。
她拂开纸条细细看尽,正准备用火灼了,听见细微的布料响动,将纸条拿开,推门进去:“姑娘醒了。”
花朝给打来水,端着托盘,看姑娘净面洗漱后仔仔细细从双臂处揭下一层透明的“隔离层”,更为雪白细腻的肤色一点点显现出来。
步音垂眸换上新的,听见花朝平缓地汇报一件件事,其中就有寒末的消息。
“姑娘,阿揭尔换了,我们要不要查一下?”
“不用,我大概知道换了他的是那股势力,和我们的目的并不冲突。”步音对光照了下自己的手,抚平每一丝褶皱,掌心纹路浅淡,指尖近乎透明,“告诉妃儿她们,不是敌人,配合对方。”
花朝听见她家姑娘轻轻的笑:“让他们出头,再好不过。”
妃儿,听起来很亲昵的词,并不特指某个人的姓名,而是一个暗号。一些达官贵人家中女眷的暗号。
瑞王府,宠姬溜走的肥麻雀哼哧哼哧又飞了回来,对着食槽一个虎扑,照顾它的下人纠结地看着,终究是没赶走。
麻雀丢了后下人有抓野麻雀来,可麻雀不好养,野的过了两天就死了。现在它自个儿回来了,下人心里也松了口气。
旁边有人低低地笑:“这麻雀呐定然是在外头受了苦,才知道咱王府的伙食好哩!”
聊天的下人不知道肥麻雀厚厚羽毛里藏地玄机,就算是旁人扒开它翅膀,也只能看见养得厚实的肉。
更别提在良好的训练下,这只出去浪了好几日的麻雀儿刚回来就遭到了同伴的“围攻”,一顿扑腾后,藏在它羽毛里的小条儿不知道转到哪只麻雀手里去了,就算有人怀疑将这只肥麻雀翻来覆去,也再找不着线索。
宠姬淑儿慢吞吞地摸着麻雀,用脱了壳泡软的谷粒儿逗趣,指尖从绒羽指尖碰到细微的异样,她面色不改,欢心宠溺地喊着逗着麻雀儿一番后,细致地将它放回了小笼子里的软垫上,点了点它嫩黄的小尖嘴,似是满足了,聘聘婷婷地走了。
淑儿留下的丫环还得替主子将所有麻雀犀利地扫过一遍,确定没有问题后,才对那下人道:“前些日子,府里可是传主子的娇雀儿少了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