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按着时间点到涂年的房间准备叫他起床屋子里却没有人影,手机也在床头放的好好的,他正要出门找人的时候一转身却看见烛酒出现在门口。
“烛、烛总?”
烛酒没有回话,往屋子里面看了一眼,床头柜上放着一条编织的靛蓝色手链,手链的中央挂着一颗红色的小珠子,珠子通透光亮,上头没有一丝裂纹,虽然主人家保护的很好,但编织的部分看上去还是有些陈旧了。烛酒走上前去,将手链握在手中,刚才他还抱了一丝侥幸,这会却已经一丝不剩了。
手链是涂年母亲亲手编的,那颗小珠子是涂年父亲用百年的修为结成的平安珠,佑他不遭邪祟,这也是涂年最宝贵的东西,若是说连手链都没带上就离开了那定是遭遇了什么。
“你最后一次看见涂年是什么时候?”
林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阿?涂年吗?中午的时候吧,本来想过来叫他吃饭,可是见他睡得很香没舍得叫他。”
林安一脸担忧道,也顾不上对方是烛酒了追着大声问道:“涂年是出什么事了吗?他现在人在哪啊?”
烛酒将涂年的手链和手机拿上就出了屋子。
直到烛酒消失在林安的面前,他脸上的担忧才卸下来,意味深长的看向烛酒离开的方向。
另一边,涂年好不容易才看清桌子那坐着的是谁,“余力?”
听到他的声音,余力将手中的茶放下,吊儿郎当的走到他面前,“哟,你这就醒啦,不是说你身体很差吗?我下了那么多的药我还以为你要明天才能醒过来,看来比我想象中要好一点啊。”
涂年稍微爬起来一点,从躺着变成坐着,只不过头重脚轻连坐着的力气都没有,只好靠在有些脏的墙上。他左右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首先可以确认的是这个地方他从来没来过,不是剧组的房间。
甚至不像人间的样子,屋子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建成的,黑漆漆的。涂年伸手摸了摸,触感有点像铁但好像比铁要硬不少,屋子里除了那张桌子和刚才余力坐的椅子之外在没有别的东西。自己刚才则是躺在地上,穿的也是一件睡衣而已,刚才还没觉得,这会只觉回来之后倒是觉得有点寒意。
所以自己这是被绑架了?在睡觉的时候?!但是余力什么时候下的药他却一点都不知道,去剧组之后他也没有和外人有过接触……
知道了自己处境的涂年反而安心了几分,把脑袋往墙上一靠,眼神带着几分无赖的看着余力,“我有点冷,你给我找件衣服呗。”
余力被他气笑,舔了舔嘴唇笑道:“你当这是哪呢?还给你找衣服?涂年你脑子没病吧。”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是说这么快就忘记你之前对我做的事了?”
涂年身子这会其实很难受,随着时间的过去他的知觉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或许是因为余力给他下的药的原因,诱发了他的病。他这会五脏六腑像是被拳头打过一般,闷闷的透着疼。他不是第一次体会这种感觉,之后这股子闷疼就会变成针扎的疼,再之后他会慢慢的变得无法呼吸,以往发病各位哥哥都会守在他的身边,他二哥会有各种药和各种医疗器械来缓解他的痛苦,一次一次得将他救回来,可是这次……
只能期许自己得身子挣口气,能自己撑下去吧。
但也因祸得福,可能因为他从小吃了各种药,余力这药并没有让他失去力气。
虽然难受,但是涂年脸上倒是没有露出半分,他勾着唇眼神里全是对余力的不屑,他道:“我还真有点忘了,贵人多忘事,小爷我忙的很,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让我记住。”
余力脸色微沉,笑脸收的一干二净,“涂年你也就现在耍耍嘴皮子上的功夫,看你等会还笑的出来吗。”
蹲下身子,拽着涂年的衣领将他往自己的这个方向扯过来:“现在的你,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碾死,就像碾蚂蚁一样!”
衣领被用力扯着,将涂年的脖子勒出一条通红的印记来,他低咳了几声,“哦?这我倒是好奇了,要不你来试试?”
涂年眼神一沉,带了几分凌厉,刻在血脉里头的力量将余力震退。
余力往后退了一步,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涂年他竟然还有力气释放威压,“你怎么还有力气?”他明明就算好了的量,可涂年不仅提前醒过来了,而且也不像给他药那人说的会失去所有的力气,难道是给他药的那人在骗他,但也不可能啊……
听到他的话,涂年一双狐狸眼眯了起来,把刚刚余力的话还了回去,“对付你哪要什么力气,我随便动动手指头就好了。”
余力就差没吐血了,脸色憋得通红,但是在洪荒之时这血脉之力就已经是定下的了,上古血脉就像天生自带bug一样,面对别的血脉那是压制的死死的,完全无法反抗。
涂年的呼吸稍微快了几分,在余力不见的地方无声的喘着气,眉头微微蹙起,现在用威压的确还是有点勉强。
不过装逼的感觉还是不错的,特别是这种出其不意的来一手。
他手撑在墙上慢慢站了起来,起身的时候脚上传来几声铁链碰撞的声音,涂年动了动脚才发现脚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副镣铐,视线顺着铁链的方向看去,铁链的另一端被镶嵌在铁墙上,他试着拽了拽,很识趣的松了手,这要是没有钥匙可能就只有像烛酒那种怪物才能扯断。
余力坐在地上看到这一幕又笑了,“没有钥匙的话你这辈子都逃不出去,哈哈哈哈,或许你求求我我还会给你钥匙。”
涂年瞥了他一眼,再次动用威压将余力压倒在地,手拍了拍他的脸,“我上次不是和你说了吗,如果还有下次叫你准备好墓地你怎么就忘记了呢?”
余力周身气血被压制住,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有、有本事你别用血脉,是、是男子汉大丈夫的就、就一对一的打一场!”
涂年摸了摸鼻子,没办法他只会这么一招,“也行。”
他虽然这么说但是威压却一分没有撤,手朝着余力的脸就是一拳,脚紧随其上往他肚子上狠狠踢了一脚,让他绑架他!
直到对方鼻青脸肿了,涂年这才停下了手,拽了拽衣服,感叹道:“说实话我还是比较喜欢这种拳拳到肉的对殴,这才是血性少年嘛!”
被单方面殴打的余力“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涂年你他妈有没有脸啊!!!”
涂年没有和他说话,走到凳子旁边坐下,再不坐下他也要倒了,还好这个链子够长足够他在这个房间里活动。他背对着余力咳了几声,掌心多了几丝血色,涂年抿了抿唇紧紧握住拳,他的威压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再继续下去可能不要多久就得发病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想办法出去,再不济给能联系上烛酒也是好的。
涂年强撑着走旁边,找到一块类似门的东西尝试着开了开,别说门纹丝不动,他现在都还不敢确定这是不是门,这屋子四周都长的一模一样,四面都是密不透风的铁墙,只有这个地方多了一个类似门把手的地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敲击声,像是陶瓷的碰撞声,敲击声过后响起一个年纪较大的男声,声音带着一种特殊的韵味,像是从历史中传来的声音一般,古色古香,“安静,拍卖即将开始,老朽在这卖个面子,有劳各位贵客按座位入坐。”
话音刚落,眼前原本漆黑的铁墙慢慢变成了透明的,像是幕布终于被拉开。
余力哈哈笑了起来,“涂年你以为这是哪?这是妖界的风云阁。”
风云阁……
这个倒是名字一点都不陌生,涂年好歹也是在妖界长大的,家世也并不普通,他很小的时候父亲还曾经带他来过这,只是自从父母离世之后,哥哥们比较小心从来不会将他带到这种灰色地带。
风云阁按最简单的理解来说这就是一个拍卖场所,妖界最大的拍卖场所。只知道是一个上古大妖掌管着这里,但是究竟是谁并没有妖清楚的知道,而且拍卖的东西不论荤素,只要你的东西够稀奇,有价值,风云阁都敢卖。
妖界不像人间有政府组织,这里只讲究强者为尊,就算你刚拍的东西交到你手上的下一刻被抢了也没人会管,不需要任何的规则。
见涂年没有说话,余力继续说道:“你知道你的脚上为什么会有脚镣吗?”
“那是因为你是今天的商品之一,说不定还是压轴的货物呢。毕竟现在祥瑞可少见的很,我想等会你应该能引起一场腥风血雨吧!哈哈哈哈哈。”
其实从知道这里是风云阁之后他就已经隐隐有了这方面的猜测了,这会余力彻底帮他证实了。
涂年往外头望去,风云阁的建筑复古雕栏画栋,但是每层楼都挂满了红灯笼,显得有些拥挤倒是少了几分韵味,也不知道谁这么没品味。
中间是一个极大的拍卖台,拍卖台四周雕着几条龙,屋子围着这个台子的四周而建,以确保大家都能够看得见拍卖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