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酒笑了笑,手上的力道更紧了些,将身边那人握得紧紧的,明明是雪天,可他的掌心却沁出了一丝汗。
总觉得这人窝着坏,涂年按了按他的手,说道:“我今天在那么多人面前说要和你搭伙过日子了,你是不是应该要有点表示?”
烛酒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两人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一片雪原,静默无人,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当两人的脚步声一停周围便再无声息。
烛酒紧皱着眉,像是碰到了什么难题一般,垂着眸子思考良久。
原本以为烛酒被他问懵了,他也是难得看到他这幅窘态,正得意的时候手上突然一凉,一枚沾染了雪花寒气的戒指扣上了他的无名指。
涂年盯着戒指发呆,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空旷的雪原中烛酒的声音显得有些突兀,“戒指早在五年前我便订做了,原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送出去,但是兜兜转转我终是随心来到了你身边。我生来便与尘世的缘分不深,这么多年对我而言珍贵的东西不过两件。”
“一是你,二是能与你度日的生命。”
天空中乌云散去,原本暂停在空中的雪开始动了起来,绕着两人转圈,就像是某些人忐忑不安的心情一样。
涂年却顾不上这些变化,眼前只有那一人正说着话让他的心彻底地乱了,不受控制,像踩在鼓上一样声音大得他都快听不清话了。
“今日我便附庸风雅一回,以雪为媒,玉为聘。”
烛酒微微低头,额头轻碰在涂年的额头上,挂在两人脖子上的双生佩闪过一丝光芒,那被哥哥们打断的契约还是结了。
“下半辈子和我搭伙过日子吧。”他低笑着说出涂年在直播中说的话,今日他就把他唯二的两件东西打个结。
“哪有你这样的,没有一句是问句,都不问问我答不答应。”涂年低着头没敢看他,手指摩挲着无名指上新来的永久住客。
“嗯,”烛酒将自己那枚戒指递给他,本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但是总是害怕要是问了,他临时反悔了怎么办,要是有了变故怎么办,那倒不如不问。
涂年接过戒指郑重地为他带了上去,身边的雪花开始飞舞,落在两人的肩头,发间。
像是举办了一场只有俩人和雪花知道的婚礼。
涂年抬头咬住烛酒的唇,他真的是太爱这个人了,一刻都不想和他分开,他嘟囔道:“酒儿,我要收会你不懂情趣的话了。”
反正他是沦陷了,那种赖在那不起来的那种。
烛酒将他的手放进自己的衣服里,才抬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这是极尽我所有的浪漫了,只对你。”
艹!真tm撩!
涂年在心里吐槽。
……
第二日涂年差点没有从床上起来,以前的各种都只是小打小闹,除了第一次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但是昨天他被烛酒撩得不行不行的,主动上了贼船。
烛酒开始还不肯,被他缠得没法子憋红了眼才……
虽然已经是很温柔了,但是这具身体实在是有点弱,今天就摊床上了,一碰就哼哼唧唧的,连饭都不吃了,只是蒙着头睡大觉。
烛酒温柔是温柔,但是奈何时间太长了……后来他哭着说不要都没能逃离魔爪。
七字真言,做人不能太嘚瑟。
……
隔了一天,涂年按照计划开始直播,直播中总是不经意就把戒指露出来,还强行拉着烛酒的手出镜,以前是烛酒总是欢做这种事,但好歹他还是暗着来的。现在倒好,到涂年这不仅是明着来,这次数还只多不少。
粉丝一个个吃尽了狗粮,从此来直播间都不是看颜值聊家常了,而是来看秀恩爱的365种姿势。
不过直播没有维持多久就被喊停了,主要还是因为月份越来越大,他原来一点都不显怀的肚子像鼓气球一样两个月的时间变大了不少,现在笔直地站着他都看不到自己的脚尖了。
这回不止是烛酒了,涂宙他们也搬这房子里住着里,以防万一。
肚子大了之后很多原本很简单的事情都变得很困难,最简单的穿衣穿鞋他都不到了,全是烛酒一手打理,他也乐得清闲。
唯一就是这个肚子……他越看越别扭,晚上吃完饭两位准爸爸就会坐在沙发上盯一会他的肚子,他是觉得太奇怪了,有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烛酒每次盯着他的肚子眼神也会变得很奇怪,但是他到底在想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而且他现在的情绪起伏也特别的大,有时候半夜突然醒来就莫名其妙地坐在那哭,把烛酒吓得够呛,边摸眼泪边放声大哭,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看着实在太可怜。
每到这个时候就是烛酒最手足无措的时候了,不善言辞的他都被他逼得能说好多酸话了。
好几次哭到打嗝才停下来,之后又是无止境的羞耻感,简直是没脸见人了,可他偏偏控制不住。
有时候停下来之后又是想吃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反正就是可劲折腾。
但是有时候能折腾还是好事。
节日一个一个的过,日子一天天的走。
除夕的时候,涂年的肚子怀孕已经七个月了,在郊区过久了,这次两人搬到了市区和哥哥们一起过新年。
城市虽然下了禁止燃放爆竹的文件,但是还是时不时会传来几声偷放的爆竹声。像是过年不放鞭炮的话,这个年过得就不圆满。
涂年窝在沙发上,其余众人全在包饺子,他本来也想加入的但是话都还没说出口就被赶到这了。
不过也是,包饺子这活现在给他对他而言都有点累。
从上周开始他就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类似现在明明屋子里开了暖气,因为照顾他所以温度开得很高,除了他大家穿得都是单衣,涂荒更是把短袖都穿起来。
可是他不仅穿着棉衣还裹了个毯子,可依旧冷得发抖,骨子里透出的冷意,他有时候吐槽自己身体里怕不是有一个南极,源源不断地提供着冷气,这要是在夏天可能还能赚上一笔。
体温低得也不像是正常人,就算他现在烤着火手都和从冰水里拿出来的一样,他的身体出现了问题,之前那株草的药效应该是已经过了,不过他已经觉得很幸运了,现在的日子都像是偷来的一样。
他侧头看着桌子旁围着包水饺的那些人,全是他爱的也都是爱他的,何其有幸啊。半闭着眼睛,看着看着眼前的场景就模糊了,满满的眼睛就全闭了起来,好像有人给他把毯子拉高了些。他下意识地握住了那人的手,摸到了那枚和自己手指上一模一样的戒指,他想原来是烛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