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轻声问婉悦:“郡主,您疼不疼?”
都出血了,如何不疼呢?婉悦“嘶”了一声,“疼。”
夏月用手托着主子的右臂,撩起衣袖观看,眼圈一红:“郡主,蹭掉了好大一片油皮,都出血了。刚才林大夫也在,您为什么不让她给您看一下呢?”
“没关系,又没有摔着骨头。”婉悦也低头去看右臂,笑了笑:“可能是我的皮肤太白了,所以看起来是比较严重的。其实没关系的。”
“您不要再安慰奴婢了,都是奴婢不好,应该走得慢一点的,也能给您照清楚前方的路。”夏月因为愧疚,眼圈都红了。郡主对她多好啊,有什么好吃的都能想到她。
“你别这样……”婉悦不太会安慰人,正想着如何开口呢。她抬头却看到季灏走了出来,立刻就一愣:“你……怎么起来了?”
季灏的脸色有些苍白,一双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她:“郡主,你怎么了?”他在东次间躺着,她们主仆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之所以没过来,是担忧会加深郡主对他的误解。也怕他一出来,郡主就走了。他想要她多待一会儿。但是听到她受伤,却无论怎样都忍不住了。
婉悦低下头,一时没吭声。他站在她面前,映着烛火,影子完全笼罩了她。和那天在宫里的御花园很像。
不一样的是,婉悦这次是羞涩超过了内心的惧怕。
她都弄不明白是为什么?
经历了“季灏生病的事情”之后,感觉心境突然就变了。
夏月看主子一直不说话,简直替她委屈:“季少爷,主子听说您病了,着急过来,路上摔倒了。不仅摔伤了胳膊,连膝盖都摔伤了。”主子心疼季少爷,当然要让季少爷知道。
季灏抿起薄唇,俊秀的脸一片阴沉。他转身去了东次间拿药粉。
春华这时候进来了,她看了一眼屋里的情形,拉着夏月退了出去。
婉悦伸手去拉春华,想着不让她离去,却牵动了膝盖的伤处。疼的弯下腰来。
季灏一走出来就看到这一幕。他几步走了过来,打横抱起婉悦进了东次间。婉悦紧张的忘记了挣扎,她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挺直的鼻梁和下巴,一时间心跳失了规律。
从厅堂到东次间,短短的几步路。婉悦竟然觉得长的像走不到头一样。
季灏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架子床上,像对待珍宝一般。又亲自打了热水,拧了热帕子要给她清理伤处。
婉悦却不肯。
“郡主,听我的好吗?”季灏单膝跪在她面前,语气温柔:“我只是担心你,别的什么都没有。”
婉悦还是不肯,要搁在以前,她当季灏还是弟弟一般,早同意了。但现在不一样了,她的心里已经不当季灏是弟弟了。
“你还是……”
季灏的眼神暗淡无光。他低着头,像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婉悦只觉得疼惜,伸手去拉他的衣袖:“灏哥儿,你别多想。我只是觉得……男女之间的单独相处,要多避讳一些。”以前再亲密的情况也不是没有,现在却不大自在起来。
季灏一愣,好像在回味她说的话。忽而是狂喜。他的手指都在发颤:“郡主,你的意思是……是……是接受我了吗?”
“我也不太清楚的。”内心突然的转变让婉悦也暂时想不通,却不想对着季灏撒谎。她看着少年又抿起的嘴角,赶紧开口:“但是我似乎不排斥你了。”
季灏:“……”
婉悦伸手拿过他手里拧干的帕子:“你别急,我们慢慢来,好吗?”
季灏看着她。好一阵子,都没有吭声,一双桃花眸如水般潋滟。
他渐渐明白了婉悦的意思,却又不敢相信。
这不会是他自己做的梦吧?
“我说的话,全部当真。”婉悦看出了他的不安,心口一疼,又重复了一遍。
“好……我们慢慢来。”
季灏眉眼一弯,带了笑意。
只要她心里是情愿的。他不怕等,甚至是甘心如此。
“你的脸色也不好。”婉悦想着他还在病中,说道:“坐下歇一会儿。”
作者有话要说:郡主已经在接受季少爷了,离甜甜真的不远了。等明天,我再万字更新,咱们争取把“甜甜甜”安排上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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