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郡主请安。”周嚒嚒进了内室,屈身行礼。
婉悦让人搬了杌子让她坐下,“周嚒嚒此去武陵候府……可有见到长公主?”
周嚒嚒应“是”,说道:“奴婢原本是按照您的吩咐,想着递上礼就回来。谁知道,收礼的账房看到是咱们宁王府来人了,就让小厮往里面禀告。长公主就特地让人请了老奴过去。”
婉悦倒也无所谓,又就着热帕子擦脸,让自己显得精神一些。
周嚒嚒看小主子不接话,就继续往下说:“长公主瞧着比以前丰腴了些,小小姐也养的活泼爱笑。就是有一件事,老奴必须要告诉您。”
“什么事情?”婉悦看她的表情很严肃,也有些好奇。
“长公主说。武陵候府有一个远房的亲戚,四十岁左右的年岁,刚死了妻子一年,想让您去做那人的继室。”周嚒嚒气愤的紧:“屋里还有别的世家贵人在,长公主竟然也不避讳,好像您是……”
她不往下说了,婉悦却笑起来:“好像我是嫁不出的老姑娘了。”
“老奴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长公主实在是不厚道。您无论如何,也是她嫡亲的堂妹。哪能当着外人来奚落您呢。”周嚒嚒叹息不止。怨不得小主子不愿意看到长公主,她也做得太过分了。
“就是。”夏月给婉悦简单地绾个发髻,气得小脸鼓着:“咱们郡主要嫁人,自然是要嫁什么样就有什么样的。还用得着去做一个续弦?长公主明显是在埋汰人。”
春华拉了夏月一把,让她别说了。她虽然也觉得长公主过分了,但当着主子的面说这些话,主子怕是也难堪的紧。
婉悦擦了脸,把帕子还给春华。她欠身坐在罗汉塌上,说道:“嘉安长公主就喜欢埋汰我。她说过就罢了,想必也没有当真。”要不然,皇祖母那一关她就过不去了。
“郡主,您难道就不准备管了?”夏月抬眼去看她。
“还要怎么管?”婉悦反问夏月,“跑去武陵候府和她吵一架?又不是小时候了。这样的事情,我若真的去找了嘉安长公主才算是被埋汰的彻底。”
她一直未嫁人,在京师也不是稀罕事。嘉安长公主又看似好意,真的闹起来,倒有点自取其辱了。
“郡主,您能想的开,老奴替您高兴。”周嚒嚒说道:“但老奴也替您委屈。今日乔大人的母亲也在,她就坐在一旁喝茶,一声不吭。一副看笑话的模样。”
丽儿“哼”了一声,“她有什么笑话可看的?郡主是没有嫁人,他儿子就娶亲了?”郡主多好的人,怕她冻着,还给她盖了薄毯子。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的生气,气乔大人不知道珍惜郡主。
婉悦被丽儿的话逗笑了。
她不嫁人,乔正则不娶妻……还需要拿出来比较吗?都是丢人的事情吧。严格说起来,还是她耽误了乔正则吧。
“郡主,您没事吧?”春华倒了一盏热茶递过去:“天气太干了,润润嗓子吧。”等婉悦接过去了,又给周嚒嚒也奉上一盏。
婉悦看了她一眼,问道:“我还可以笑出来,你觉得我会不会有事?”
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她应该伤心呢。
没错,对于乔正则……她是执著了好多年。但是在知道乔正则对她真正无意的时候,也就放开了。
日子总要过下去,她自认不是那种没有感情就要死要活、上吊投井的姑娘。活着已经不很容易了,而且她还活的比天下大多数的人活的都好。
有皇祖母的疼爱,还有季灏……
想起季灏,婉悦的眉眼柔和下来。刚刚的淡漠也消逝了。
对于无关紧要的人,她才会真的淡漠。
好像从季灏在霁月殿的书房偷亲她之后,她就很少想到乔正则了。
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在满心思都是和季灏如何相处的过程中,就慢慢的淡忘了乔正则。
这也许就是过去了。
春华打量主子的神色,微微一笑:“奴婢自认乔正则配不上郡主。郡主不为他难过才是对的。”她和夏月相视一笑:“总有更好的等着您。”
丽儿感觉她们在打哑迷,又感觉仅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就有些不开心。一定要找个机会问出来缘由才好。
婉悦知道说的是季灏,就任由她们了。
周嚒嚒却是不明不白的,不过小主子真的不放在心上了。
她也跟着长出一口气。
周嚒嚒又坐了一会儿,喝下手里的一盏茶,就告辞回去了。
次日。
婉悦收到了程家的来信,确切来说,是表妹程安微送过来的。信里写的很清楚,她要来宁王府住一段时间。说是外祖母不在了,她在程家待着难受,想放松一下心情。
婉悦想起外祖母去世那天,程安微哭泣的悲痛,心里就一软。程家人都说,外祖母是最疼程安微的。
失去亲人的难受确实是说不出口的。
对着这个表妹,她动了恻隐之心。
婉悦提笔写了回信。交与春华,让她找小厮骑马送去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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