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资淮笑的不动声色,“父皇的意思是母妃的身体有太医们照看,我待在宫里也是无济于事,还不如回去云南……还能护一方黎民安康。”
皇太后一愣,随后也明白了皇上的意思。他看不上这个儿子,这是不让淮儿留在眼前呢。不过,逢上琬嫔病重,如此一来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她想起琬嫔的懦弱和谦卑,又觉得可怜。宫里的女子,过日子都是靠熬的,一点点地板着手指头数着。有儿女的,也就求个能时常见上一面,是个安慰……就像自己盼悦儿进宫的日子一样。
想起自己和琬嫔如今的状况,她的心里就莫名的惆怅。
皇太后低头喝了口茶水,想了想,说道:“云南太远了,回来一趟京师来回的路程也得走半个月。不必慌张着回去,在宫里先住下个把月吧。”她停顿了一下,抬头去看朱资淮:“这件事情哀家会亲自说给给皇上听,你安心即可。”
朱资淮起身拱手:“孙儿谢过皇祖母。”
不枉他过来寿安宫一趟,皇祖母果然出手帮忙了。
“不必的。你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皇祖母摆摆手:“坐下说话吧。”
几人坐下说了一会儿话,一直到下午太阳偏西时才纷纷告辞。
皇太后拉着婉悦的手,一直送她走出了寿安宫大门,十分不舍:“悦儿,你闲暇的时候多到宫里来。哀家年纪大了,总想着多和你说说话。”
婉悦笑着应下了,拍拍她的手,宽慰道:“您放心,我都记下了。”
一行人穿过狭窄长长的甬道,宽厚的朱红大门就闭上了。
婉悦和朱资淮说话,“淮堂哥,你现在住在宫里吗?”
朱资淮笑着摇头:“我的府邸在容香胡同,每日会进宫探望母妃,不住在宫里。”皇子成婚后都是要开府另过的,除了太子爷,没有人可以一直住在宫里。
婉悦点点头,过了午门,和朱资淮告别。
她扶着春华的手,踩着梯凳上了自家的马车。
程安微就跟在婉悦的后面,刚踩着梯凳走了一半。季灏却开口道:“程小姐,你可以去坐另外一辆马车吗?”
程安微怔了怔,转身问道:“为什么?”
季灏难得的语气和煦:“……我有些事情要和郡主解释。”
程安微眨了眨眼睛,小声嘟囔:“你季少爷还会求人呢?”
季灏:“……”
程安微转身又走下梯凳,笑眯眯地:“好的,我去。”不仅如此,她还探身唤了一声已经坐进马车里的春华,“我一个人无聊,春华姑娘和夏月姑娘过来陪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