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摇头,说不出话来。
这孩子和……那人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她虽然没有见过,却也能大约地猜到他是谁。实在是太像了,特别是眼睛,就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徐至永拉了一把季灏,压低了声音:“你背着婉悦郡主也去飘花楼听曲?”
季灏脸寒如冰,一丝一毫都没有掩饰,“小侯爷说笑了。但凡让郡主不高兴的事情,我都不会去做。”
流云手指发颤,这会是她的孩子吗?
但是,他好像不认识她。
心里莫名的难受和慌张,又忍不住的想和他亲近一些,放柔了声音:“婉悦郡主是谁?”
季灏的嘴角勾起笑容,直盯着她,明明是温和讨喜的桃花眼,却阴沉一片。
他慢慢地开口:“你不配知道。”
流云被他的目光一看,脊背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她往后退了两步,腿都软了。
“幼舒。”徐至永加重了语气,“你怎么了?”
好友在外面面前,最是爽朗清举的。今儿如此情绪外放的生气,还是第一次。
这时候,半夏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包好的两个蝴蝶糖人,径直走过去,交给季灏,“少爷,买好了。”
季灏和徐至永、顾谷宣打了招呼,转身就往外走,还说:“我事情多,不能久留了。你们要谅解。改日的,咱们再聚。”
他根本就没有把突然出现的女人放在心上。
顾谷宣送他到门口,回头看到流云也在往门外看。
他觉得哪里怪怪的,一时间又说不出来。
倒是徐至永笑着请流云坐下,“流云姑娘别见怪,我朋友……他的心情有些不好。并不是冲着你发脾气。”
“没事的。”流云说话的声音很软,有着江南女子特有的婉约。
他若是自己的孩子,哪有什么可怪的。就算有,也是满心的愧疚。
徐至永又让王宇把银钱给她。这一次,流云倒是收下了,递给身后的小丫头让她装到荷包里。
“喝盏茶水吧?”徐至永对待女子一贯是客气的。
流云却拒绝了,“奴不渴。倒是有一件事想请教小侯爷。”
“你说。”
“刚才离去的那位公子……他是谁?”
徐至永的脸上还带着笑,“你不认识吗?”
看俩人的状态,还以为是熟人呢。
流云苦笑,面显无奈:“奴确实不识。”
顾谷宣插了一句,“他就是当今的状元郎——季灏。”
“状元郎季灏?”
流云吃了一惊,“他不姓廖吗?”
状元郎骑马游街那天,飘花楼的姐妹们都去了。她独自从江南过来,刚找到落脚的地,与其去凑不相干的热闹,还不如躺床上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