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悦看了他一眼,长吁一口气:“但愿吧。皇祖母的年纪大了,身子骨本来就不大好,还要担忧皇伯父……”她停顿了一下,问道:“传闻皇伯父的病情愈发严重了,你知道吗?”
她不是要质疑什么,只是心里有些难过。季灏可能是为了她好,处处照顾着她的心情。但是她想听真话,无论是何事情。
季灏拿筷子的右手一顿,薄唇一抿:“大略是知道些。”
婉悦不再说话了,安静地拿起筷子吃饭。
她吃得少,半碗莲子粥都没有喝完。
季灏剝的虾,她也只吃了一个。
等吃了晚膳,半夏却过来说,锦绣戏庄的李老板有事情要求见四爷。
李弯来了?
季灏和婉悦说道:“你先睡,我很快就回来。”
婉悦点了头,看着季灏挑帘子走出去。
萧嚒嚒吩咐丫头撤下饭菜,炕桌也抬下去清理。
夜晚有风吹拂,比白天凉爽了许多。
季灏是在书房见的李弯,他坐在案桌后面的圈椅上,问道:“……我让你查的那些事情有消息了?”
李弯应“是”,恭敬地回答:“威国公府的世子爷和静阳郡王来往甚密,同行的还有指挥使毛赢。常聚的地方是柳巷胡同的方远酒楼。每次过去,都有歌妓舞妓相伴,甚是热闹。”
指挥使毛赢统领京师的卫所,主要负责皇城的安全。按理说,当今皇上不待见静阳郡王,毛赢不可能不知道?舍下得皇帝欢心的太子爷,而去亲近皇帝冷落的静阳郡王……到底图的什么,再明显不过了。
季灏的右手食指习惯性地轻扣桌面。静阳郡王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而且准备的相当充分。太子爷恐怕是难逃其命运了。
李弯见主子一直不言语,便问道:“四爷,咱们还要继续往下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