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人先是坐实了庄龙卧底的身份,然后商议交接白势力头领的位置。这些人僵持不下几乎也要兵戎相见。
亚伦坐在边上代替傅远出席。
“上次那个生意就是富世集团支持的,希望这次可以继续双赢。”白势力某个小帮派老大对亚伦说道。
“去你妈的,富世集团早就说了不站边,你还双赢?”另一个老大一拍桌子,“就你们那几个嗷嗷待哺的也好意思出来抢食……臊不臊!”
“老吴你这就不够意思了!”
“够意思?我的意思是,这位置和你没关系,你哪凉快哪呆着!”
亚伦挠了挠耳朵,他有点不理解这些人的争执,这种时候这些产业就是烫手的山芋,没有能力就接下只能得到一时的利益,于长期无益,或者,他们只想要短期利益。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长裙的女生走了过来。她化着淡妆,留着利落的短发,看上去有着与年龄不符的冷静:
“各位伯伯们,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们田家的产业,就算分一杯羹,也不是这样强抢的吧?”
她看上去惊艳得让人吃惊,却总感觉缺少了什么。
亚伦叹了口气,看来这田家家业还真的不保啊。
和这些老滑头比起来,田婉的用途为——0。尤其是这些阴暗的产业,又不能上诉法院通过法律程序维权。
这些叔叔伯伯辈的人倒没有说什么为难的话,他们深谙话术,东扯西扯挑弄着这个女孩,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
“废话少说,这份移交协议你签不签?”
田婉这些年一直活得无忧无虑脾气性格都很过分,朋友很多,但敌人也不少,但她从来不怕。
即使之前几次言欢都已经威胁到她眼皮子底下,都已经暴力对待她几次了,她都没有当一回事。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和这些真正见不得光的事情比起来,言欢做的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她望着这张纸,想到正在病床上生死未卜的田康盛,说不出的愤怒凝聚在胸口,仿佛要把她
他打开手机,看到一条消息:
【钥匙放在门口的花盆底下,再敲门我灭了你。】——钟夏
他紧绷的神经在看到这条信息后一下子松开了,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砰!”伴随着他的笑声是田婉砸板凳的声音。于是他猛地从手机里抬起头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田婉把一个板凳砸向了他们围着的桌子,玻璃瞬间成了蜘蛛网,地上也布满了碎屑。
在场的人都被田婉这个极度任性的动作惊住了。
七秒钟的耐心告罄,田婉那无处宣泄的愤怒化成地上碎成木块的凳子:“你们和爸爸是多年的朋友,在这种时候不帮他,反而明目张胆地抢他辛苦打拼的家业,你们是人吗?”
靠近田婉的男人神色耸了耸肩:“大小姐,你如今十六岁,对管理一窍不通,不如交给更合适的人,我们也是为你好。”
他们很快就知道田婉只是一只纸老虎,都没当一回事继续讨论他们的事情。
田婉不可置信地喃语道:“这是我爸爸这么多年的心血,没有我爸,你们就是烂泥里的垃圾!现在我爸出事了,你们……”
男人分了一丝怜悯给她,“因为你爸出事了,所以没人能接受你的任性了。”
田婉感到深深的绝望从心里跟着血液循环来到她的四肢,此时她已然觉得浑身冰冷。
“铃铃铃……”她的手机铃声在这个空旷的地方回荡着,上面显示着是“任择”。
面前是完全没把她放眼里的叔叔伯伯们,手机上是那个总是和她逗趣的少年。
她知道这些人对她做什么没有任何兴趣,而且她也控制不住点了拨通。
“别问我为什么不去上学不接电话不回信息,好吗?”疲惫涌上来,田婉的眼泪控制不住落下。
任择停顿了一会儿,说:“好,我不问,你先别哭。”
“我他妈没哭。”她的声音没有颤音,只是眼泪控制不住在流,下一秒,她看到入口处站着一个男生。
外面是仿佛可以吞噬天地的滂沱大雨,傅远站在入口处,像是鬼魅一样。
在场的人看到傅远,有的站了起来,有的还坐着不动。
站起来的讪笑着请傅远坐下,说一些客套话。
“好久不见,”傅远无视了那些人,他把目光投向田婉,用脚挪开地上的碎屑,把手提箱放在桌面上,礼貌地笑着,“没想到这次和我谈判的对象变成了田大小姐,荣幸至极。”
田婉握着手机的手收紧了,电话那头是少年温柔的嗓音:“婉婉,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说,我在听。”
接着,傅远直接坐在最上面的位置,语气冷漠而让人敬畏:“让我们跳过冠冕堂皇的话,直接说谈,有关富世集团吞并白势力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