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耳边传来机械运转的声音,言欢仰躺着发呆,还没有从刚才被所有人围攻的恶意里走出来。
她一遍遍抚摸着自己的胸膛,自言自语:“言欢,你看到了吗,在你承受别人质疑的时候,只有你一直虐待的男主出来护住了你。而你这个人,除了会虐待男主以外,没用得让人想笑。”
可是不好笑。言欢想着刚才看到傅远消失的背影,就有点心慌,傅远那么着急地要去哪里。
当时她刚穿书来,发现男主是一个对家人特别好的小奶狗后,就放下了心。
可是经历了这些事,她总觉得傅远不是一个很能被放心的人。
要不,还是去跟上去帮帮他?
她忽然想到那天在钟夏家附近,傅远第一次那样吼她,就停止了跟上去帮忙的想法。
傅远当时那么生气,是因为自己没有听话呆在家里而为了小弟们的催债任务到了那个危险的地方吗?
所以和很多复杂的事情比起来,自己不听他的话让他产生的怒气值更高?
言欢看着自己绷带还没拆掉的手,想到傅远守在她的床边三天,他一直握着自己的手,叹了口气,算了,听一次他的话吧。
“欢欢。”门口,闫飞白的声音飘了进来。
言欢冷声道:“进来。”
闫飞白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场合,周围全是带着墨镜的保镖,张管家他们一刻不停地盯着他。
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他被拘束得束手束脚。但看到病床上虚弱的言欢时,他大步跑上前,抱住了她。
言欢正准备从病床上下来就被这个人抱了个满怀,不禁想到她刚醒来看到傅远那握紧的拳头,她其实也很想给傅远一个这样劫后余生的抱抱。
可是傅远一直在自责,在避开她的视线。
“傅家是不是在监视你囚禁你?你之前住院那几天,他们都不允许我来看你……”
“咳咳咳,兄弟松个手,我的天,原书里你除了喜欢唱歌也喜欢勒人?”言欢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缺氧的水坑里垂死挣扎的鱼。
就在这个时候,周围传来几声手i枪上膛的声音,言欢震惊地看着这些人站成一排,用枪对准闫飞白,声音冰冷:“请你放开小姐。”
能不能好好说话?不要老是动刀动枪!这段时间是怎么了,我要出去透透气!
“你们对欢儿做了什么!……”闫飞白看到冰冷的枪i口,只能僵硬地举起手,他还没有所反应,言欢就下床拉着他朝外面跑去。
“小姐,医生说你今天要留院观察……”
“不打紧,我先出去一会儿,晚点再回家。”言欢挥了挥手。
张管家并没有阻止,而是低声对着耳麦说:“B队跟上小姐。”
跑到一楼的休息区,言欢回过头看到没人跟上来,松了口气,她喘着气问道:“你是开车来的吗?带我去一下我家吧。”
一路上,言欢看着窗外即使下雨也没消减热闹的街市,记忆也开始聚拢,她记得这边是言欢从小生活的地方。
比如那棵大树下是她幼时和几个女孩子跳皮筋的地方,比如那片如今被广场舞大妈抢占的地方是她和那些男生日常打架的地方……
闫飞白沿着KTV那条街道转弯进几个分叉口里,路面开始崎岖起来,车子停在里面一栋看上去很老旧的居民楼前面。
“欢欢,你家搬家的时候都搬空了,我……最近又租了下来,这是钥匙,给。”闫飞白拉着她迅速站到屋檐下,递给她一把钥匙。
“你为什么要租下来?”她把钥匙放进钥匙孔里,侧过头看到边上狭窄花坛里密密麻麻的灌木,问道。
他们踏进去,入眼是空荡荡的家,墙壁看不出颜色,有一些乱糟糟的涂鸦。
她感觉到心脏的动静,拍了拍胸膛轻声道:“回家了。”
“这房子月租是多少?”言欢又问。
闫飞白以为言欢要给他钱,于是连忙摆头:“月租不要紧,只要你来我们吧里免费待个把月,就行了。”
她愣了愣,明白黑哥的意思了,噗嗤笑了起来:“我都还没答应要住下来,你哪来的自信?”
“可是,你在傅家遇到那么多事,你不想离开吗?”
言欢认真地想了这个问题,是啊,她可以离开吗?她现在帮男主解决了下毒的事情,在男主这里印象也变好了,她可以走人吗?不过黑化潜力温和潜力还是没有达到可以放心离开的程度。
系统是说,男主的黑化潜力要达到一星以下,温和潜力要达到四星以上,男主才可以不黑化。
言欢说:“我要离开也是去其他城市或者出国,一直待在这里才危险。”
闫飞白说:“欢欢,傅家不安全,你搬出来吧。”
“傅家那边有保镖,你这里除了一间房子还有什么?”言欢一边摇头一边在这间房子里晃荡着,“不搬。”
闫飞白的脸色和天色一样糟糕。
言欢走到自己的房间,狭小的床挤在封闭的空间里,但是的确充满了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