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陪您下棋?”
“大晚上下什么棋,回去睡觉了!”老爷子也没真生气,哪天要是孙女真规规矩矩了,他才担心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异象。
孙特助把老爷子送上车,一路看着车开出医院大门。
老岳总啊,就是石头做的脸,面团做的心。
***
-病房,洁白的床铺。
禾谨舟斜倚床头,腿脚一动不能动。
“过来,”细白的手朝她招了招,“帮我擦擦身子。”翡翠镯子在腕上晃晃悠悠的,令人心动。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温热的毛巾被指引着,肩峰,背沟,股臀;不小心碰到水蜜桃的绒毛,蹭上一点,就止不住痒。
指腹痒,指背也痒;那磨人的麻痒裹挟着她,红了眼,入了魔。
她想找个温暖狭窄的岩穴藏起来,好好发上一通疯;
想指尖攀着岩壁,刮破皮肉,留一抹自己的血;
那滴血,开出红色的花,一瓣,两瓣,越绽越快,越绽越疯!
颤抖啊,生长啊,花枝挥洒水露,爬满整个岩穴,水潮回响,嘤嘤咛咛,幽幽泣泣!
岳宴溪在白光中睁眼,两只手还抓着床单,劲道大得指节都感到酸痛。
是梦啊。
当然得是梦了,禾舟怎么可能会诱惑她呢。更加不会让她……
岳宴溪脱了力,陷在枕头里,迟迟不愿睁眼。
这是她头一回完完整整做完这种梦。
以往就算是梦到,她也不会为所欲为,哪怕禾谨舟变成蜘蛛精缠住她,她都会把丝给烧了穿上衣服就跑。
不该她的,她不要,不贪,不亵渎。
佛度不了众生,她得自己拿起桨,拼命摇啊,摇啊,摇。
***
病房门开着,禾谨舟还是礼貌地叩了两下。
“门不是给你留着?”人坐在轮椅上,比以前矮了好几头,语气再怎么生硬也没杀伤力,像只刚打了盹醒来的大猫,看着凶极了,下一秒却会攥起两只爪子往前一伸,慵懒地打个哈欠。
这想法,多奇怪啊。
禾谨舟一进门就反手上了锁。
“连点前戏都没有,太简单粗暴了吧?”
她看到岳宴溪眉头挑着,挺欠打的,说句话罢了,喉咙动得那么厉害,是有多渴?
但她的来意不是让岳宴溪寻开心,“你爷爷找我了。”她说。
“嗯?”
她慢慢踱步到轮椅跟前,“老爷子‘要定了顾启堂做岳家的孙女婿’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俯身,双手撑住扶手,盯紧那双狡猾的眸子,“岳总,你给我解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