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魅影酒吧,幽暗的灯光打在一张张或是陶醉或是沉迷的脸上,此时的众生百态一目了然,震耳的音乐,处处充斥着放纵的疯狂。
赵子墨和Ben坐在吧台的一角,环视着舞池中的群魔乱舞,只是静静地喝着杯中的调酒,似乎周遭的一切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你们就这样把诺诺小宝贝给那个男人了?我连面都没见着。”Ben歪着头看着一脸平静的赵子墨,他们明知道诺诺小宝贝……
“我们的任务有的时候连自保都很困难,又如何去照顾一个孩子?言言的做法我很赞同,这也是对诺诺负责。”动感的舞曲结束,当灯光暗下来的时候,人们又是一阵欢呼,舞台中央,是抱着吉他的赵莫言——
“……我猜模糊了期待,就有勇气再重来暂时不明白,但我愿意等待谁记得谁痛苦你说的容易,努力模仿你轻松语气我的生活还要继续,好不容易就算是等待只换来对不起,我还是可以说服自己舍得每一段风景,因为舍不得自己再想起你心里有几个抽屉,是不能翻开的秘密经过许多年假装不曾想起心中有多少回忆,是不能碰触的刺激渐渐变成悬疑,够不够美丽……”
Ben的眼光痴痴地追随着舞台上发光的人儿,喃喃低语道,“小西这些年真的很不容易,一个女孩子可以有今天这样的作为,她真是拼了命的。”
“是啊,她很坚强,”赵子墨也凝视着那闭眼歌唱着的人儿,他知道她一直都在逼自己,就像歌词里说的,她心底有些角落,是任何人都触碰不得的。
“说来惭愧,虽然做了她的心理医生近两年的时间,可是我却帮不上忙,她藏得太深,自我防备意识又强,任凭我如何催眠,甚至想尽一切手段,都打不开她心的心结。”Ben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他只能看着心爱的人儿苦苦挣扎在过去的阴影中却束手无策,有的时候,他恨透了自己。
“这你没什么好自责的,她自己本身就是专家,有些她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你自然是无法得之的,”赵子墨拍了拍Ben的肩膀,他又何尝不是眼睁睁地看着Ben挣扎在对言言那被法律所不允的爱恋折磨中。
“我知道这个城市是小西心上的一道疤,所以从一开始我就希望可以通过故地重游唤起小西心底一些东西,谁知……”
“你不该去试探她的,Ben,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言言要向乔治博士申请换医生了,作为卡尔家族的继承人,你不该是这个样子的,言言说的对,她对你的影响太大,她不可以耽误你。”心理医生不可以爱上自己的病人,Ben为了言言犯了这个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让人在惋惜的同时,也不胜唏嘘,法律的限制注定Ben和言言有缘无分。
“她真狠……”Ben的脸上一片绝望,其实他早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在他爱上她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在等着她无情的宣判,“我甚至做好了吊销执照的打算,可是她居然连守在身边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她这是为你好,Ben,你应该懂得,她明白你的苦心和小心翼翼,可是她也明白既然给不了你回应,就更不应该给你希望。”不光是卡尔家族这个金光闪闪的头衔,还有Ben在临床心理学上的造诣和在CWI的地位,赵子墨知道言言一向公私分明,所以不会允许她的存在而耽误了别人的前途。
“我自然舍不得恨她,只是,她的事情我不会袖手旁观,所以无论她要做什么,我都会倾尽所有去支持,不会让她为难。”放下杯子,Ben的眼底是坚持,其实他早就做过最坏的打算,有的时候,爱不一定是占有,只要她可以开心,好好的生活,他愿意做那个守护着她的人,帮她扫清一切障碍。
“她会为难?”赵子墨看了一眼此时正和阿仁在台上大跳热舞掀动整个魅影气氛的赵莫言,摇了摇头,“她只会让别人为难。”
一片叫好的口哨声里,没有人注意到酒吧暗处久久地站着一个落寞的身影,那痴迷的目光久久追寻着台上发光体,向君望喃喃自语着,“蕾蕾,你果然还活着,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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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向君迁抱着诺诺出现在向家大厅的时候,正在喝茶的向远乔怔愣间摔碎了杯子,向母站起身往向君迁身后看了看,疑惑地问道,“蕾蕾没和你一起回来?”
“爸爸……”被杯子摔碎的声音惊醒的诺诺揉着眼睛,奶声奶气地抱着向君迁的脖子撒娇,“这是哪里?”
“这孩子真的是我们的孙女?”向远乔站起身,看着向君迁怀里他们刚刚见过的小家伙,跌跌撞撞地冲上前,哪里还有军长的威严。
“爷爷奶奶好,爸爸,诺诺下午有和爷爷奶奶见过哦。”诺诺可爱地捧着小脸,笑嘻嘻地叫人,一点儿也不认生。
“你把孩子抱回来了,那蕾蕾怎么办?”向母从向君迁怀里接过小肉球,显然她也是爱不释手,这突然出现的孙女,着实让她欣喜不已。
“爸妈诺诺得拜托你们照顾两天,明天我定了飞美国的机票,我在美国那边找到了一些关于蕾蕾的线索,等我拿到证据,她就没有理由再否定了。”向君迁摸了摸一边啃着手指头,一边目不转睛盯着他看的小家伙,黑眸里是许久不曾出现的柔情,“诺诺从明天开始乖乖听爷爷奶奶的话,在家等爸爸好不好?”